19難以觸動的後台2(1 / 2)

那個晚上,他徐虹露露和露露的外婆晚飯後一起外出,到大營河邊散步。

河灘的低岸新建了一片人造沙灘,白天陽光把沙灘曬得滾燙,晚上,沙灘溫熱鬆軟,河邊華燈初上,白亮的沙灘與波光粼粼的河麵構成一道微縮的海灘景觀。

許多小孩子們都喜歡來沙灘上玩沙堆,露露也過去玩,那裏還有她認識的小朋友。

大營河兩岸景觀燈依次亮起,柔和明亮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

徐虹坐在河邊的石椅上,清涼的河風吹來,蒙朧的燈光和星光披灑在她的身上,她微卷的長發散風飄舞,素色的裙擺也隨風舞動著,柔薄的棉質裙子緊貼她的身體,勾勒出優美的身體曲線。她的神態是那樣恬靜,仿佛在側耳細聽大營河的波聲。

常雨澤站在她的身後側,長久注視著她飄逸的身姿。

多年前,他和她還在熱戀中,每年的盛夏夜,他們曾經一次次在大營河邊散步,那時候,大營河邊還沒有過多的人造景觀,隻有大片平整如茵的青青草地,他就喜歡靜靜的欣賞她。她抱膝坐在草地上,月華如水,她飄然的黑發輕盈的白裙都蒙著晶瑩的月光,她圓潤小巧的小巴,挺直的俏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無瑕的雕塑。如此看著都讓他心醉。

如今,物是人非,她已不是當年純潔的她。

如果放在昨天晚上,他依然能靜靜欣賞她的美,隻是今晚,她的美對他是更大的折磨。白天,許娜告訴了他那個驚天醜聞,徐虹可能懷孕了。這個消息象毒蟲一樣在啃噬著他的心靈,無論他怎樣否定這個可能,都不能平息他的煩躁。徐虹現在的平靜在他眼裏就是演戲和掩飾。他恨不得剖開她的肚子,檢查裏麵到底有沒有什麼,他還想剝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她能做到如此的平靜。

他終於忍不住,走過去,坐她身邊,問她:“今天我們局裏都在議論陳家明的案子,說他這次可能翻不了身了,誰借給他的錢估計都的打水漂。你應該記得吧,去年咱家借給他二十萬,現在問陳家明要不現實,要的話也隻能問許娜要。”

徐虹輕聲說:“她家這種情況,我覺得沒法張口。前幾天許娜主動跟我說,她現在還有投資到佳園置業的兩百萬,她準備劃給我三十萬,算還我們家的借款。我沒有要,我覺得這樣太不近人情了。我相信蔓蔓的生意不會賠錢,市領導已經發過話了,她的生意市內各部門都開綠燈,佳園公司剛成立就有兩塊非常好的地段在洽談,建行商行的還主動找我們公司聯係,問我們公司資金上有沒有什麼困難,這對其他房地產公司來說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想等佳園公司掙錢了再讓她還錢也不遲。”

“這樣也好。落井下石總是讓人心寒。”其實,常雨澤對許娜的惡行深惡痛絕,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跟她有過深談,了解她的苦心,知道她並非是一個賣夫求榮蛇蠍心腸的女人,他不介意對這個肮髒的女人狠狠逼債。

徐虹接著說:“我昨天晚上去了許娜家,她跟她兒子租住在一間普通的三居室,居住條件非常普通。象她這樣一個闊太太,平時的生活養尊處優,突然一下子讓她變成一個普通女人,連吃住都成問題,她真的不適應。並且她老公還身在獄中,不知道會怎麼判決,她真的很可憐,我去看她,她拉著我的手,哭得很痛。

現在外麵的人都罵她,說她是一個最無恥最無情的女人。其實,她隻是想自保,如果她不立即劃清與陳家明的關係,連她也可能會被控製起來,她不想小陳昇連爸媽都沒有了。她昨晚還向我打聽陳家明現在情況怎麼樣。”

常雨澤說:“經偵上的老陶具體負責陳家明的案子,閑聊時候聽他說過,陳家明的案子不輕,涉案金額上億,是今年省內該類案件中涉案金額最大的。浙江象他這樣的案子已經殺了幾個,搞不好陳家明也會判死刑,輕的話估計也得無期。”

今天下午,常雨澤聽了許娜訴說陳家明的案子發生緣由,有點意外又有點歉意,真正網上發日記暗中整鄭衛華的是他,鄭衛華錯殺了陳家明,讓陳家明替他背了黑鍋,如果因此判陳家明無期甚至死刑,他更是愧疚。見過孟市長後,他心中的歉疚才得到些許緩解,有孟市長在後麵保護,再加上他與許娜聯手對付鄭衛華,減輕監管部門對該案的壓力,相信陳家明最後會得到輕判。

常雨澤又旁敲側擊的說:“聽老陶說,本來陳家明的案子不會這麼重,不過有人在背後不停使勁,現在他的案子已經上升為全省知名的非法集資案,市內想給他減刑都難。”

常雨澤的旁敲側擊起到了作用,徐虹視乎聽出了他的話中話,她把目光投到微瀾的河麵上,停頓片刻,輕聲說:“與其說陳家明的案子是金融案件,不如說是一起政策事件。民營企業都有原罪,如果按照現行法律從頭查到尾,幾乎沒有幾家民營企業是完全清白的。對他的案子我不想再說什麼,我們的法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政策左右法律的弊端還很大。法律是很殘酷的東西,我隻是覺得許娜和她兒子真的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