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以及聞訊趕來的張校長都給常雨澤道謙,說他們以後會教育好孩子們,不讓他們亂說話,更不能說傷害人的話。

怒火發泄完了,常雨澤回頭又給小李老師張校長道歉,千錯萬錯,小孩子沒錯,父母的罪責不能讓小孩子承擔,再說,露露以後還要在這裏學習,還要與小朋友們相處,他不能做得太蠻橫。

看著露露兩眼一直淚汪汪的,常雨澤心痛如絞,帶她離開學校,來到老丈人家,他下定了決心,要跟老丈人攤牌。

徐鐸還是堅持在家輸液。

這次給徐鐸看護的是高幹病房裏那個冷豔的美女醫生郭醫生,她靜靜的坐在客廳裏,聽李姐和黃愛玲說話。她穿著潔淨的白大掛,有品味的漂亮女人即便穿著那種直筒子的白大袿也有幾份時裝的風姿。

露露一進門,看到外婆,就哭著跑過去,撲進外婆的懷裏,哭著要媽媽。

黃愛玲一看外孫女哭那麼傷心,頓時也止不住落淚,她連哄小孩子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徐鐸正坐在小客廳裏輸液,聽到外孫女的哭鬧聲,頓時大聲喊:“把我的乖露露抱過來,我問問是誰欺負我的乖孫女了!”

露露很懂事,知道外公最有權勢,就飛快的跑到外公身邊,撲進外公懷裏又哭鬧起來,“姥爺,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好,我現在就給你媽媽打電話,讓她回來陪我的乖孫女。可是,你媽媽剛才說她正在街上給你買開花裙子呢,要是現在讓你媽媽回來,你可穿不上花裙子了。”

徐鐸沒有騙住露露,露露哭得更厲害了:“媽媽沒有上街,媽媽跟人跑了,我要媽媽。”

聽到露露這句話,徐鐸的老臉立即起了烏雲,他轉頭問常雨澤:“露露聽誰說的,是哪個混賬王八蛋說的!”

常雨澤歎了一口氣,說:“她學校的小朋友說的,那個小朋友的媽媽亂說的。我剛才已經批評了那個小朋友的媽媽。”

“批評幾句就算完了嗎,這是人說的人話嗎,還給小孩子說這樣的話,這讓我的外孫女以後還怎麼出去玩。這個大嘴巴女人是誰,我得讓人起訴她,敢亂造謠我閨女的名聲,這是赤裸裸的犯罪!”徐鐸自顧自的罵了幾句,發泄一通脾氣,覺得當著外孫女的麵說髒話不應該,就又哄她說,“露露,姥爺給你保證好吧,一會就讓媽媽過來陪你,讓你媽媽給你買花裙子,花鞋子,讓我的露露象小公主那樣漂亮。等到了晚上,姥爺帶你去河邊玩,給你抓魚,好不好。”

慢慢,露露不哭了,她卻纏著徐鐸現在就陪她出去遊樂場玩。

徐鐸也是急脾氣,立即大聲喊郭醫生過來給他拔針管,此時針管裏還有一瓶嘴多的藥液。

郭醫生依然掛著她冷靜的表情說:“每瓶吊針都是按量配製的,少滴一滴都可能會影響整體的治療效果。”

“別給我講這些套話,不就是剩一口水了,倒掉。當年我在越南打仗,有的弟兄流了半天血最後還不是活過來了,那時候一針也沒有給他打。”

“現在你的治療可不是治療生死,而是穩定血壓。任何藥的治療都有最佳劑量,可能剛才輸的大半瓶子水都沒有起作用,而剩下的這一瓶蓋子針劑恰恰起作用了。駱駝是被什麼壓死的,是最後一根稻草。”

“小郭同誌,別給我講那麼多大道理,讓你給你起針你就給我起針!”

“對不起,我是醫生,該起針時我自針會給你起針。”

常雨澤覺得這個郭醫生很有個性,她一直不苟言笑,麵對法院院長仍然堅持原則。而露露似乎跟姥爺交上了勁,非要他拔針帶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