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常雨澤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徐虹還是那樣的淡定,在家有條不紊的做家務,在門店忙忙碌碌的做事,閑暇時間仍然逛逛街,夜裏她還是睡得那麼安然。

每當此時,常雨澤都是異常的煩燥不安,睡在身邊的妻子,沐浴過的身體散發出水果腐爛的惡臭。這讓常雨澤甚至有拿把刀來把妻子的肚子剖開一探究竟的憤怒衝動,他想把她肮髒的身體清洗幹淨。

雖然近在遲尺,常雨澤卻感到妻子已經遠在美國,甚至希望她現在就在地球的那一半,她那肮髒的身體讓他一刻也不想挨近。

甚至有一刻,他想把日記展示給妻子,當麵拷問她,看她還如何狡辯,但是,常雨澤生生壓住了這個不理智念頭。他不能這樣做,如果妻子認罪了,求他原涼,求他不要把她的罪行再說給其他人,那麼她的醜事就隻能局限在這個小家庭裏,她可以從容選擇,要麼祈求他的原涼,要麼她離開這個家庭,如此,他們的恩怨就結束了。

不行,這樣太便宜這個可惡的女人了,她必須受到懲罰,肮髒的鄭衛華必須受到懲罰,其他幾個淫賤的女人也應該受到懲罰,要讓這些肮髒的男女受到世人無情的唾罵!

他的心在咆哮:你這個臭女人不是抱怨說你過得太壓抑了嗎,你每天都要戴著麵俱生活,騙爸媽,騙丈夫,騙女兒,騙親朋好友,騙所有關心你愛護你的人。好吧,就讓我把你的醜陋麵俱撕破,讓世人看看你的醜陋嘴臉,你的真實的卑鄙無恥的嘴臉!

在單位裏,他也無心工作,都在苦苦思索,怎麼才能讓肮髒的鄭衛華和無恥的徐虹受到應得的懲罰。

他現在手裏有充分的罪證,他首先想到正當途徑,把電腦裏的材料舉報給紀檢部門,但是很快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本身主管公安部門的控申工作,深知舉報之水的渾濁程度,這些內容如果到了市紀委或者檢察院,很快就會跑到秦書記和鄭衛華的案頭;如果這些舉報材料舉報到省級的紀檢部門,最後也可能會由市紀檢部門取回來,同樣跑到秦書記和鄭衛華的案頭。即便這些舉報材料有相關部門受理了,經過煩瑣的處理程序,最終處理結果不見得是他所期望的。這條途徑看似正當實際上可笑至極。

他想到一個大膽的念頭,可是這個念頭是如此瘋狂,他一時還不敢接受。

他打開他的私密扣扣號,希望看看別信哥的進度。

先看到馬芊芊的留言:

我騙你的,宋大哥,我沒有跟姓鄭的說那麼多話,我更不會說你們公安的事。我請假了,回家呆了一段時間,我得躲開姓鄭的,怕他到學校找事。

我換了手機號,我一輩子都不想聽見這個混蛋的聲音。

……

宋大哥,我參加了中央電視台主辦的挑戰主持人大賽,還通過了省視台的初選。我想謝謝宋大哥,如果沒有宋大哥的鼓勵,我可能都沒有勇氣報名參加。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算我的感謝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你上線,案子很多嗎?工作很忙嗎?

聽說央視的那些評委都很大牌,眼睛長得很斜,有背景的選手會另眼象看,而象我這樣沒有被潛規則的選手則會故意提些刁鑽古怪的問題。我想問宋大哥,我該以怎樣的心態應對那些白眼狼評委的提問呢?

……

常雨澤想了想,給她寫下這樣一段話:

恭喜你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祝願你在接下來的大賽中取得好成績。

對於你的問題,我隻能提供一點建議,現在社會很複雜,人人都帶著麵俱生活,唯有真誠最能打動人心。希望你能用自然純真的心態,真實樸素的話語打動評委。

別信哥也發了一條短信:

賈科長,你們檢察院調查得怎麼樣了,好些天沒有見你的動靜了。

鄭衛華這個狗日的天天都過得很逍遙,官照樣當,錢照樣撈,美女照樣玩。徐虹她老公放了兩槍,屁毛也沒傷了他,聽說她老公還給他賠酒道歉了。這都是他媽的什麼世道,這個狗日的玩了人家的老婆,還讓人家老公給他賠禮道歉。鄭衛華這個狗日的在辦公室裏放了一個石獅子,說是要鎮鎮邪氣,我看這個狗日的本身就帶著邪氣。

我看啊,你們當官的要麼是做事太拖遝,要麼是官官相護,就銀監局長屁大的小官你們到現在都查辦不了!

賈科長,我知道你官小,查辦不了姓鄭的,你要是覺得有難度,就說個痛快話,別讓我等得死不死活不活。

要是歸德查不了,我就往省裏舉報,要是省裏查不了,我就往中央舉報,要是你們當官的都官官相護,誰也查不了鄭狗官,我就在網上發貼舉報鄭衛華,我要讓全國人民都來看看,當官的多麼腐敗,社會多麼黑暗,小老百姓維權多麼難!實在不行我就弄炸藥包炸了狗日的鄭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