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雨澤內心並不看好威遠公司,但現在也不得不做違心的事情,因為他別無選擇。
高主任哈哈幹笑兩聲:“老弟說的是,我們仨就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有功一起分,有難一起抗,回去咱們倆再找老胡合計合計,要是跟威遠公司合作的話,該怎麼約束他們,得好好琢磨合同條款。”
路行一半,高主任與常雨澤分開,他不在駐地住,與他的小情人蘇柔另有小家。蘇柔走時連連吹捧王曉丹,說曉丹姐就是她的偶像,以後多跟她練練,免得夜裏遇到壞蛋時會吃虧。王曉丹酒醒大半,又恢複乖乖女的文靜模樣,對於剛才的神通矢口否認,嬌嗔回應,剛才不過是讓酒衝昏頭了。
常雨澤邊開車,邊開玩笑似的批評王曉丹:“平時看你象個乖乖女,想不到你發起狂來也很厲害,把那個打過武林風的段小姐摔得找不著北。你的柔道很厲害啊,在哪學的。”
“我是跟學校的柔道教練學的。你不知道吧,我在學校可是柔道黑帶。我跟男生都敢對打,還怕那個小女生。”
“看不出來啊,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還喜歡暴力。你就不怕你男朋友知道了,不敢娶你。”
“不是啦,我對喜歡的人可溫柔啦。我生氣的時候才發脾氣。”
“那個段小姐惹你生氣了?我見你喊她段姐段姐的,很親啊。”
“那個姓喬的小老板沒有惹你生氣嗎?他敢說我們警察沒有真本事,隻靠一身皮,他敢嘲笑你,就是嘲笑我了。”
“以後別再那麼衝動了,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跟人鬥氣的。”
“知道了,常科長。”
她的話裏還有怨氣和不服氣,常雨澤隻是不再問下去,默默開車。
來到新泉賓館,車停下,王曉丹拉開車門,先下車。
“哎喲!”王曉丹一隻腳剛著地,立即疼得尖叫起來。
“怎麼啦?”常雨澤走過來查看,借著車燈,發現她的右腳腳踝處有點紅腫。常雨澤蹲下來,捏住她的腳丫,輕輕搖了搖。
“哎喲!”王曉丹又叫起來,“我的腳崴了。”
“我送你去病院看看。”常雨澤說著就把她往車裏扶。
“我沒那麼嬌氣,又沒有動到骨頭,回去睡一覺就好了。”王曉丹堅持下車。
“那好吧,先觀察一晚,明天要是還減輕,一定得去醫院。我扶你。”
常雨澤左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的右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向賓館走去。他發覺她的腰很細很柔,身子很輕。
她住在三樓,以往都是走上去的,雖然有電梯,但是許久沒人用,壞了。
“我背你。”常雨澤沒有多想,蹲在步梯口。
王曉丹輕巧的爬上他寬闊的後背,兩隻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低聲說:“謝謝你,常科長。”
王曉丹很輕,可能九十斤多一點,常雨澤背著她一點不費力。她緊緊摟住他,心呯呯跳個不停。
走在樓梯轉彎處,她低聲在他耳邊說:“嫂子一定非常幸福。”她呼出的微微氣息吹動著他的耳翼。她的口氣裏混著酒香和體香,聞起來醇醇的。
妻子幸福嗎?王曉丹的話讓常雨澤感到非常迷惑,如果妻子感到生活幸福,為什麼還要尋求出軌的刺激?他全心全意的為她和愛女而辛勤工作,希望能給她們帶來幸福,在以前,他曾經非常自信,他們的家庭是天下最幸福的,妻子賢惠,女兒乖巧,他的事業也步步高升。
可是,一個肮髒的套子憑空出現,殘酷的事實突然擊碎了他的自信和幸福,他的幸福就象女兒吹出的美麗肥皂泡,越來越大,色彩越來越眩目,突然,“啵”的一聲輕響,美麗的肥皂泡破滅,化作一片虛無。
常雨澤把王曉丹送回她的房間,叮嚀幾句,轉身離開,他沒有注意王曉丹圓圓的臉蛋又象喝了半斤白酒似的酡紅。他回到房間裏,躺在床上,腦子裏還在糾結著一個關於幸福和不幸福的問題,妻子是幸福的嗎,他的生活是幸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