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很不願意騎馬,對於他來說,騎馬會影響自身機動性,會限製自己的發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騎馬。
以左儀的耐力和腳程,跟隨著雪鷹,半個時辰未到,便已趕至紹興府城內。左儀放慢了腳步,邊調息順氣邊跟隨著雪鷹,緩步來到了紹興城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
左儀麵色略顯紅潤,氣息已漸漸平複穩定下來,但卻依舊愁眉不展,顯然是心事重重。身為一名忍者,原本應該盡可行動於暗處,之所以會穿梭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當然是因為雪鷹。
他相信,它不會出錯。
此時正值晌午十分,大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富家的公子、小姐們,帶著家丁、丫鬟在外逛街散步;街道兩邊形形色色的小攤多不勝數,衣食用品應有盡有,伴隨著各種叫賣聲,熱鬧不已。
相對於活躍的小販們,兩邊的店鋪責安靜許多,店鋪賺的是回頭客,有了回頭客,他們自然可以省下許多力氣,將精力全然放在如何用錢去生錢,特別是茶樓飯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掌櫃的每天都笑顏常在,合不攏嘴。
就在這喧嘩熱鬧的氛圍之內,左儀卻仍然沒有受到影響,雙眼死死盯住雪鷹動向,生怕一不留神,遺漏了什麼。
每個忍者都會有一個“摯友”,雖說是“摯友”,但卻不會是人類。一名合格的忍者最需要打敗的對手便是孤獨,因為忍者的任務,大部分時候都是孤身一人,從偵查到暗殺。
一人,其實足以。
不過事有例外,但凡出現問題,一個人的犧牲也影響不了大局。左儀也是這麼過來的,雪鷹便是左儀從小陪伴到大的他最真摯的戰友,所以,他相信它不會出錯。
雪鷹從小便伴隨著左儀成長,對他大哥的氣息當然也最熟悉不過,有時左儀外出任務,不願意帶著雪鷹時,它便由大哥親自照顧。所以,以大哥的修為,左儀相信除了雪鷹那靈敏的洞察力與感知力以外,不會再有什麼人能找出他來。
左儀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他這位仇人大哥的搜尋。這次機緣巧合,左儀趕至會稽山時,便想碰碰運氣,看看紹興府是否有跡可循,便讓雪鷹去城中探個究竟,這一探之下,沒想到確是有意外之喜。
雪鷹越飛越慢,左儀的心髒卻越跳越快,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直到雪鷹盤旋於一座三層的房屋之上,不再移動,雪鷹看了看左儀,“咕咕”叫了兩聲,便慢慢降落在了三樓的一扇窗前,不再移動。不用說,左儀要找的人,定在這間。
左儀立於樓前,掃視了一遍,此樓裝潢的甚是精致,整棟房子用上紅色的基底,再配上粉色與青色均勻的點綴,雖稱不上雕梁畫棟,但也是美輪美奐,讓人看上去便覺得心中甚是舒服。房門口大門敞開,卻又門簾低垂,營造出一種朦朦朧朧的特殊氣氛,好像開著門,卻又不願迎客一般。
左儀有些猶豫,臉上現出了一絲尷尬之氣,就在這時,門簾被掀了開來,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笑著朝左儀走去,邊走還邊笑道:“喲!今天這可吹得什麼風,白天都接二連三的有客人來,還全是些年輕帥氣的公子爺,我們家姑娘今日可真是走大運了!”說笑間,便已行至左儀身前。左儀近看之下,那女子五官端正,身材凹凸有致,雖稱不上美麗,卻也是風韻猶存、嫵媚動人,看上去頗是讓人心動。隻是從臉上的細小的皺紋看的出,她已經是有三十來歲,看來平常對自己的保養也定是極為用心。
那女子見左儀盯著自己,又笑道:“喲!這位公子,你盯著我都能看的那麼入神,那要是見到我的姑娘們,不還得失了魂呀!”左儀一聽,臉微微一紅,急忙挪開了雙眼。那女子笑道:“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吧,不必拘謹,一會姑娘們定讓你放得開。”
左儀聽得更加尷尬,有些不知所措,但當他抬頭看了看雪鷹仍停留著的那扇窗戶時,心中緊張與尷尬之情便瞬間一掃而空,不等那女子再說什麼,信步朝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