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魔對那瘦高個子的人出手,確不是自己本意。身為習武之人,凡事覺得對自己安全造成威脅的事,身體都難免會做出自保反應。
煉獄魔一掌擊在了那瘦高個子手肘之上,出於憤怒與自保,麵對來勢洶洶的一抓,煉獄魔沒有留力,隻聽“哢”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傳來的便是一聲慘叫。
華老爺見狀,有些吃驚:“連捕頭,你沒事吧?”那連捕頭忍痛搖了搖頭:“不要緊的,我一時大意了!”話音還未落,隻覺胸口一悶,身體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這還不算完,連捕頭僅僅隻是退了幾步,又覺另一隻手手腕一緊,隨後又是一陣痛徹心扉之感由手腕直擊腦髓,連捕頭不禁哆嗦了一下,接二連三的痛感,已讓他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煉獄魔雖小,武學修為卻早已勝過常人太多,出於各種原因,他始終都沒有真正動過殺意。但這次不同,在自己最孤立無助、心灰意冷之時,是柔兒給了自己希望,讓自己能支撐到現在。可如今,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二人已是陰陽相隔。
柔兒死了,死的如此淒慘,死後,卻還要被眼前的二人百般侮辱,煉獄魔怒了,止不住的淚水之下,是被殺意填滿的狂怒,這是他第一次想要殺人。
煉獄魔出手了,絲毫沒有留情,當聽到連捕頭骨骼斷裂的聲音後,煉獄魔心中卻沒來由的傳來一陣怪異之感。那是一種解脫、刺激卻又無比興奮的感覺,但又混雜著一股憤怒與悲傷之情。一時間,就連他自己也迷惑了。
既然想不通,便順著自己的意誌,煉獄魔緊接著一掌擊在了連捕頭胸口,順勢又抓住了連鋪頭慣性伸出的另一隻手,聚力向下一撇,隨之傳來的,是骨頭之間錯位的快感,煉獄魔心中那雜亂的感覺中,竟有了一絲愉悅。
連捕頭能成為捕頭,定也有他的厲害之處,可他錯就錯在太輕視眼前這個小叫花,以為隨隨便便的一招,便能製服他。但從他手肘斷裂開始,他便知錯了。
突然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有些驚慌失措,連連中招,當兩隻手都無法行動時,連捕頭好似才反應過來,不能坐以待斃了。連捕頭忍著雙手的劇痛,右腿運勁,橫掃煉獄魔下盤。
煉獄魔猝不及防下,左腿感覺好似被鐵棒擊中一般,伴隨著酥麻之感,煉獄魔左腿一軟,向後倒去,但抓著連捕頭的雙手卻依舊沒有放開,反而十指用力,深深的插在了連捕頭手臂之中。
連捕頭吃痛,隻得跟著煉獄魔一同倒下,可殊不知,就在煉獄魔背脊方一觸地,右腳便猝然踹出,狠狠蹬在了連捕頭胸口,雙手卻是奮力向後扯出。
連捕頭此時已經疼的了,雙腿不住亂踢,想要掙紮開來,可越是掙紮,煉獄魔的十指紮的便越深,漸漸的,連捕頭感覺到自己的皮肉開始一點點分崩離析。
連捕頭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華府大院,原本漆黑的院子,轉眼便都亮起了燭火。隨後,妻妾兒女、家丁傭人,全都陸陸續續的向正廳趕去。
煉獄魔此刻卻完全沉浸在連捕頭的慘叫聲中。連捕頭越是叫的慘烈,煉獄魔心中越是熱血沸騰,說不出的快感。漸漸地,身體內沉寂已久的黃泉往生勁氣也好似被喚醒了一般,不斷地從丹田之內湧出。
煉獄魔數月下來,疏忽練功,與連捕頭打鬥時,不管如何努力聚氣,功力最多都不超過三成。能將連捕頭打的如此狼狽,一來是因為對方的疏忽輕敵;二來全因為煉獄魔那滿腔難以抑製的怒火。
當煉獄魔感覺到丹田之內一股久違的感覺慢慢擴散開來時,手上的勁力也漸漸增大,隨著連捕頭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煉獄魔隻覺眼前被一片血色染紅,接著,一陣暖意在他那冰冷的臉頰之上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