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現在開庭!”法官宣讀判決書,全體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張判決書上,大廳內安靜得可怖。
“現宣讀中級人民法院對此次強奸案一審判決:判韓東陽,品冠觸犯國家刑法第二百三十條,強奸罪名成立。現做出如下判決,判處犯罪嫌疑人品冠有期徒刑三年,犯罪嫌疑人韓東陽有期徒刑三年,鑒其情節惡劣特判處罰金二十萬。”
對於這樣的判決,全場一片嘩然。
品冠雖是請了辯護律師,並且有人為他暗地裏使了不少力氣,但是鐵證如山,逃脫法律製裁是不可能得到,隻能少判幾年。至於韓東陽,上麵已經施加壓力,但他對於自己的罪行絲毫沒有做任何辯解,上麵的麵子不能不賣不然有礙於自己的官運。但法律的尊嚴不能不維護,受害人的人身權益不能不維護,因此兩人象征性得各判三年,畢竟是在官場上混這麼多年的老法官了,對於中庸協調這麼藝術可謂是拿捏得恰想到好處。
“肅靜!”老法官敲著鐵槌極力維護法院肅靜。
“原告夏龍,你還有什麼補充嗎?”陪審員發問,借機扯開話題。
女孩抬起頭,自從那次噩夢後第一次抬起頭。眼神掃過室內,眼睛裏從未有過的平靜深沉,長久缺少睡眠的黛青色眼袋,令她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安,這個世界似乎都與她無關。
“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請受害方陳述清楚。”
“沒有人犯罪,沒有人。這是命,罪孽。。。”她夢囈般喃喃自語。
“那麼你是請求撤訴嗎?”
“是。”聲音若有若無,卻透著難以抗拒的堅毅。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精神錯亂了呢。夏媽媽聲嘶力竭得衝上法庭,兩個法警也難以招架。
“不要相信她的話,她瘋了!”夏媽媽衝上,一把摟住女孩。
“沒有,我沒有瘋。我可以為我說過的話負責。一切罪孽都因我而起,不關任何人的事,你們管不著。”她突然變得亢奮,對著所有人激烈的陳訴著。
“也就是說你是自願同被告人發生關係的?”
“。。。是!”她閉上雙眼,渾身劇烈得顫抖,胸口劇烈得起伏,強製壓抑著什麼。
“那麼你身上的傷作何解釋!”法官咄咄逼人得問。
“哈哈!是我自殘。”她從媽媽懷裏死命掙紮出,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淚滴在她古井不波的眼睛裏欲滴未滴,像是黃泉路上兀自開放的彼岸花。
對麵韓東陽搖搖注視著她,“丫頭你這又何苦,何必要給我軟刀子呢?”,望著對麵原告席上那雙如女巫般洞徹幽深的眼睛,從那雙熟悉的眼睛裏再也找不到善意。不知怎得,初次見麵時女孩那雙恓惶中透著無畏的眸子,如放映片一般一遍遍回放在腦海裏。以前他總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吃蛋糕的時候她總喜歡伸出緋紅色柔軟的舌頭嘴巴周圍添上一圈,漆黑的眸子也跟著流轉,努起小嘴“好美味呀”像麥兜豬一般。麥兜豬也是她告訴他的,他是從不屑動畫片的。。。。。。那些殘存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噬咬著他的神經,令他連呼吸都忘記了。雖是咫尺,卻已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