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才不是啞巴呢,是哥哥不讓小虎說話的,哥哥說什麼小虎隻管聽就好了。”難以想象這麼龐大的身軀發出的竟是這麼稚嫩的聲音,很像是一個孩子。
“哥哥?是那個大惡人。”
“住口!哥哥才不是惡人呢,哥哥是好人,哥哥對小虎最好了。”
憨憨的語調與他彪悍的體格極不協調。
“好好,是我不好,不該侮辱你的大好人哥哥。”原來他是傻子,小龍蝦暗想。
“嗯嗯”矯虎使勁點點頭,眼神裏透著小孩子才有的澄澈。
或許其實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壞,倒是自己先傷害他的。女孩傻傻得想。
是很多年前一個下著雪的冬日,陽光那樣的刺眼卻又那樣寒冷。垃圾堆旁佝僂著背的老人手拿著耙子在垃圾堆裏仔細搜尋。身旁緊緊偎著一個高大的漢子嗷嗷直叫著餓,寒風中枯槁的頭發更顯淩亂。她是一個靠撿垃圾為生的老太太,帶著一個智商永遠隻有七八歲的孫子,小虎。
急速的刹車聲刺破城市的天空,年邁的老人倒在血泊之中。那輛肇事的悍馬連速度都不曾減速下加足馬力開跑了。那一幕恰巧被街頭的小混混韓東陽看到了,說實話在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度車禍慘案時有發生,誰又能管得過來呢?可是誰讓自己碰上了呢。像這樣一個老人的生命根本就如同草芥,鮮血直流卻毫無痛苦之色,眼神如此悲憫得望著眼前的孫子。這個如孩子般慟哭的漢子,彪悍的外表下永遠隻有小孩子的心智。
他收養他,給他起了個名字矯虎。從此他跟人火拚的時候有了得力助手。
打開房門,陳設一如舊往。
“汪汪。。。”一隻高大的白色藏獒躥了出來。
“吖!有狗!”小龍蝦驚恐的躲到他的身後,雙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
“玄武”韓東陽撫摸著他的愛狗,眼神中透露出少有的溫存。
“這是玄武,你的任務就是每天喂喂它。我很少在家,玄武都餓瘦了。”他低頭對身後的女孩說。
“可是。。。我從小最怕狗了。”女孩結結巴巴地說。
“狗比人忠誠得多,人才是最可怕的。”玄武親昵得用頭蹭著他的褲腳。
女孩畏畏縮縮得伸出手,慢慢觸向白色毛發的龐然大物。嗅到陌生人的氣息,玄武戒備地拱起身體發出“咕咕”的低吠。觸摸毛發的那雙手溫暖柔軟,善意邪惡是如同空氣陽光雨露跨越物種語言是任何生命都能感知的。
“玄武隻吃生牛肉,每天晚上帶它出去遛彎。”
“原來你找我是給狗當保姆吖。”女孩撅起小嘴滿不高興的說。
“我會付給你工錢的。”
“才不要呢。想咱。。。”
“少得寸進尺!你把我送進醫院這筆醫藥費怎麼算。”
“那。。。我又不是故意的。”
“拿錢”
“我沒錢,等我有錢再還給你好了。”
“無賴啊你。”
“大叔才無聊呢。”
“你叫我大叔,死丫頭!”
“脾氣還很壞呢”
“不收拾你不知道我姓啥是吧。”
“不就是姓韓嘛。”
他竟忍俊不禁得笑了,從來沒有像這樣會心得笑。
“這是鑰匙,我走了”他把鑰匙丟給女孩轉身離開。見主人離開玄武搖著大尾巴蹲在門口遲遲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