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你就讓我下床走走吧!求你了……”病房裏不斷傳出蘇暖的哀求聲。她已經醒來三個星期了,可是趙川堅持讓她躺在床上,像坐月子一般養著。她在一個星期後逐漸開始說話,不能說話時,趙川還是一個很好的傾訴者,每天絮絮叨叨的和她說很多話。好像比他們相處這些年來說的話還要多,當個傾聽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當趙川的傾聽者,他那沉靜的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總會輕顫她的心房。
可是,當蘇暖逐漸恢複了說話的能力時,趙川又開始變的沉默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講話。蘇暖很不平衡的問趙川,這是為什麼,趙川卻理直氣壯的說:我喜歡聽你說話。蘇暖翻著白眼,最後無力垂目。
可蘇暖不知道的是,當趙川聽到她喋喋不休時,心裏的幸福和竊喜。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再也無法聽到那脆生生的聲音。例如,她現在這樣衝她嬌嗔,開始還是撒嬌,最後就變成了威逼利誘。
“趙川,如果你讓我下來走幾步,我就答應你的求婚,不然免談!”蘇暖翻了身,背對著床邊那個低著頭看文件的男人。
蘇暖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妥協,可是好半天了,耳邊除了他不斷翻頁的聲音和筆尖寫在紙上的沙沙聲再無其他。蘇暖不甘心的轉過頭,“喂,你不是天天求我和你結婚呢嗎?”
趙川懶懶的抬起眼眸,“結不結婚也不是你說了算!”
“你……”
“吵什麼呢?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唧唧喳喳的聲音了!”常樂和張騁飛並肩走了過來。
“你們看看他!就是不讓我下床!”蘇暖忍不住告狀。
張騁飛笑起來:“趙川,你讓她下去走走,對身體有好處!”
趙川又是懶懶抬眸看了蘇暖一眼,才說:“你問問她,我為什麼不讓她下床!”
這時,蘇暖的臉徹底紅了!
“算了,算了,不下就不下了!”
常樂倒是好奇樂趣,“喂,你越這樣說,我還就好奇了!”
趙川低著頭,看著文件,懶懶的說:“她昨天趁我不在,以活動為由,穿著病號服在醫院門口吃肉串,被我抓個現行!”
常樂的笑聲立刻響徹了整間病房。
一個月後,蘇暖在許多人的簇擁下出院了。那天,趙川很鬱悶,因為連他都沒有辦法擠倒蘇暖身邊去。而另一件讓趙川及其不爽的事情是,蘇暖的母親以養身體為由,把蘇暖接回了家,並且趙川的抗議無效。
趙川就奇怪了,他明明已經得到嶽母的首肯了,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這嶽母反而翻臉不認人了。
晚上,趙川在蘇暖家吃晚飯才離開。蘇暖下樓送趙川,兩個人牽著手,走在初秋的夜晚裏。
“冷嗎?”趙川緊了緊蘇暖的外套。
蘇暖笑著搖頭:“不冷!”有他在,她的世界總是暖意洋洋的。
幾片樹葉落在他們身邊,蘇暖抬頭,竟然又是一個秋天了。
趙川將蘇暖依然瘦弱的身軀拉進懷裏,用自己的懷抱,丈量著她的尺寸。
“暖暖,什麼時候搬回來?”趙川在蘇暖耳邊輕聲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暖的耳邊,熱熱的,癢癢的,讓她的臉有些紅了。
“不知道!”蘇暖回答。
“那好吧!”趙川盤算著,那他得天天來蹭飯了。
蘇暖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趙川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柔軟。從她醒來之後,趙川的每個吻都是淺嚐輒止,可是這次卻如暴風驟雨,蘇暖嚐到了那翻滾的欲望。
許久,趙川才放開她,蘇暖已經渾身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氣喘籲籲。
“暖暖,嫁給我吧!”
蘇暖在趙川的懷中點頭,將自己那如花笑顏藏在了趙川的懷裏。
蘇暖紅著臉回家時,母親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媽,和你商量個事?”蘇暖坐在母親身邊,和母親依偎在一起。
“免談!”母親依然看著電視。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蘇暖直了直身體。
母親終於將目光移到蘇暖的臉上,審視一番才說:“難怪送個人這麼久才回來!”
蘇暖的臉一下子紅了,“媽,你說什麼呢?!”
母親笑了起來:“你們結婚不是自然就住到一起了,非要急在這一時幹嘛?”
“媽,你是不是不舍得我啊?”蘇暖仰著臉,笑著問母親。
母親無聲的笑了,蘇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閃閃淚光。
“你不是整天要把我嫁出去呢嘛!怎麼現在真要嫁我了,你又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