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好!”
蘇暖的母親和常樂從廚房裏走出來,“趙川,坐啊!還有一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趙川點點頭,“我來幫忙吧!”
“別,別!”常樂衝著趙川揮了揮手,“雖然啊,蘇暖總是說你做飯是一個好手,但今天還是讓我們女人來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仿佛許久沒有這樣輕鬆的場麵。
飯菜都上桌後,蘇偉首先端起了一杯茶,“叔叔以茶代酒敬你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暖暖的照顧!對我和暖暖媽媽的照顧!”
眾人都舉杯,默默的喝下麵前的那一杯茶。
“趙川啊,暖暖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從小我們夫妻都因為工作忙沒太好好管過她,讓她的性子野了些,估計你也沒少受她的欺負吧?”
常樂立刻笑起來,“叔叔,是沒少欺負,蘇暖給我講了她大學時候是如何對趙川步步緊逼,最後讓人家一個金融係的才子不得不屈於她的淫威之下!”
趙川垂眸笑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那已經是太久遠的事情了。
“老師,你和阿姨都要注意身體,蘇暖就交給我們了!”張騁飛夾了菜放進常樂碗裏。
“不,是我!”趙川稚氣的爭執讓蘇暖的母親笑起來。
張騁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常樂不答應了:“喂,這人可是我罩著的!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張騁飛看著常樂笑彎了眼睛,經過蘇暖這件事情之後,仿佛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間都明白了愛的真諦。在我們還有能力去愛的時候,好好的愛吧,好好的珍惜身邊那個同樣愛著自己的人。
“叔叔,蘇暖什麼時候可以醒?”這始終是趙川最關心的問題。
蘇偉和張騁飛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同時都垂了眸子,“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說,但是她肯定會醒的,她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我們說的植物人那麼糟糕。隻是她的大腦受創嚴重,又曾經一度停止心跳,所以給她一些時間吧!”
趙川點頭,夾了菜默默的吃著。
吃完飯,趙川,張騁飛和常樂就告辭了。三個人在夏日的夜晚慢慢的向小區外走著。
“我們後天去登記結婚。”張騁飛挽著常樂說,臉上洋溢了幸福的笑容。
趙川笑起來,向張騁飛伸出了手:“恭喜你們!”
“謝謝!”
“告訴蘇暖了嗎?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趙川轉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愣愣的出神。
“還沒有呢!如果你去看她了,可以先向她透漏一點!”
趙川點點頭,突然間,好想蘇暖,於是立刻和張騁飛,常樂告別,往醫院去。
蘇暖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護士站的小護士們看到趙川來各個笑的如花似玉。
“趙先生,來了?”
趙川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趙川走到病房門口,蘇暖的床前坐著午鈺,她隻是呆呆的坐在哪裏,沉默著。
“你怎麼來了?”
午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麵對趙川的質問,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看了看病床上的蘇暖,垂著眼眸說:“我,來看看蘇暖!”她們有十年的時間都在相互糾纏,並且還會一直糾纏下去,因為床上的這個女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多可笑,她曾經恨蘇暖,怨蘇暖,可是到最後,她卻不得不感謝蘇暖。
趙川不再說話,隻是坐到床邊,抬手輕撫蘇暖消瘦的臉。
午鈺心裏酸痛,到如今,她依然愛著這個男人,可是她卻失去了愛他的資格。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明天回美國,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祝你和蘇暖幸福!”
午鈺抬腳,抹著眼淚快速的離開,走到門邊時,她忍不住回頭,趙川的目光始終都在蘇暖的臉上。從始至終,得到他的愛,都是她不自量力的妄想罷了。費盡心機,卻恍然發現,一切都是毫無疑義的。他的目光永遠都隻會為蘇暖停留。
臉側滑下的眼淚滾燙滾燙的,連同心也被燙的生疼,午鈺轉頭,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離開趙川的世界。
直到午鈺的腳步聲消失,趙川才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那個背影愣愣的出神。
那個女人,愛過他,幫過他,陪伴過他!趙川感激她,憐惜她,卻獨獨不愛她。因為不愛,所以他對她殘忍,絕情。她愛他,卻也因為愛傷害他,傷害蘇暖,這樣以愛為名的掠奪趙川無法接受。那個少年時期就一直陪伴著趙川的女人,如今卻隻能以這樣慘淡的結局退出他的世界。
他的暖暖,他的陽光,何時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