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相見不敢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我隻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這一種相見不敢見的傷痛,讓我對你的思念越來越濃,我隻敢把你放在心中……”
——林憶蓮
——蘇暖,回到我身邊吧!
——蘇暖,這是你欠我的!
“不!”蘇暖從床上坐起來,汗水已經浸透了黑色的發。那個晚上的一幕幕反複在她的夢中出現。他說,這是她欠他的。那他欠她的,他又該怎樣歸還?
她環抱著膝無助的坐在漆黑的夜裏,如果她一早就知道結局竟是如此,那當時,她還會不會選擇開始呢?
早晨蘇暖剛進醫院,就看見常樂從廁所走出來,拿著電話說的不亦樂乎。
“我說你真行呀,上個廁所也不忘記了聯絡感情!”蘇暖趁著常樂掛下電話,就開始取笑她。
常樂不以為然的說:“蘇暖,我,想和你聊聊!”
蘇暖瞥了瞥嘴,“咱們倆不是天天都在聊?!”
“蘇暖!”常樂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瞪著眼睛衝著蘇暖吆喝。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逗得蘇暖難得的開懷大笑,常樂收斂了笑意,“這次,是想和你認真的聊聊。”
蘇暖一愣,也收斂了笑容,點點頭說:“好!”
醫院樓頂的平台,夏天時,兩個人總喜歡坐在平台上,喝杯咖啡,舒緩一身的疲憊。而如今,已入冬的天氣,寒風淩烈,蘇暖的臉被吹的生疼。
“那天,在茶社,你和趙川……”
“對不起,常樂,那天我不告而別!”蘇暖開口道歉,那天因為擔心趙川的身體,所以急急忙忙送他離開,連聲招呼也沒打。
常樂轉頭,與蘇暖麵對麵的站著,“蘇暖,你應該沒有忘記吧?你還有騁飛!”
蘇暖微怔,隨即點頭。
“常樂,我知道!”
“如果你不愛他,為什麼不放了他?”
依然是一樣的問題,可是蘇暖卻沒有辦法回答。她對張騁飛,感激之情多過愛情,所以,在他沒有主動離開她時,她無法開口。
“我與趙川,已經成為過去了!”
“你能保證你可以讓騁飛幸福嗎?”常樂執著的要求一個答案。
蘇暖抿著唇,愛情裏,誰又能給誰一個保證呢?!
蘇暖轉身,嬌小的身影,消瘦的肩線,背影裏滿是孤獨。
“蘇暖!”常樂叫住要離開的她,“對不起!”
蘇暖回身,微笑。
愛一個人,無須道歉。
“蘇醫生,門外有人找!”小護士在門外大聲吆喝著。
蘇暖納悶,這大清早的究竟誰會找她。
“阿姨?”婦產科的樓梯口,站著許久未見的那位老人——趙川的母親。
“蘇,醫生……”趙川的母親猶豫著,不知道該怎樣稱呼才好!當初她疾言厲色趕走了蘇暖,可是她的父親卻又救了趙川的父親。她們之間好像總有千絲萬縷剪不斷的聯係。
蘇暖愣了幾秒鍾,才笑了笑,“您,找我?”
蘇暖的腦子突然變得混沌起來,那些斷碎的影像慢慢的重新組合,又格外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她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握緊的拳微微顫抖。
趙川的母親一臉為難之色,仿佛有難言之隱無從開口,好半天,才抬起眼睛看著蘇暖。
“蘇醫生,我找你,是為了趙川!”
——蘇暖,回到我身邊吧!
——蘇暖,這是你欠我的!
蘇暖慌張的退後了兩步,“阿姨,我和趙川早已經……”
“我知道,我知道!”趙川母親上前一步拉住蘇暖的手臂,“蘇暖,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可是現在你有了那個張醫生了,我能看出來,他人很好。而我們家川子也有了午鈺了!本來呀,你們都可以過的很好,可是,可是那天午鈺哭著回來,說川子因為你,不要她了!蘇暖,我們家川子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啊!午鈺陪他在美國吃了那麼多苦,川子可不能辜負她呀……”
蘇暖怔立在原地,一臉漠然,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更不知道此時,該怎樣,才可以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痛。
五年前,眼前的這位老人也是如此苦口婆心,軟硬兼施的求她離開。為什麼?他們唯獨不能接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