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你慢點跑!”
“蘇暖,你能不能別總慌慌張張的!”
蘇暖看見張騁飛衝她揮手,才收起思緒,快步向那輛黑色轎車走去。
“想吃什麼?”
蘇暖坐上車,張騁飛發動車子,車子平穩起步,緩緩的沒入早高峰的擁擠車流中。
“隨便吧!”蘇暖微閉眼睛,隨意地說。
“昨晚沒睡好?”張騁飛看到蘇暖一臉倦意,忍不住問。
張津津的那個電話讓她昨晚幾乎沒怎麼合眼,那些曾經的記憶如洪水般湧出快要將她淹沒。隻要一閉上眼睛,那雙狹長好看的眼睛便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讓她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她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帶著鼻音說:“有點!”
“鼻炎又犯了?”
蘇暖能夠無時無刻地感受到此刻身邊這個男子對她的關注,關心和溫柔,可是她卻怎麼也燃不起曾經的激情。或許是老了吧!她這樣安慰自己,女人一旦進入熟.女的年紀,是不是就更加渴望平淡與真實。
蘇暖看著張騁飛的側臉內疚的微笑,然後抬起手在他英俊的臉上掐了一下,“你的耳朵怎麼那麼靈?!”
“說明我愛你嘛!”張騁飛側臉,溫柔的目光掃過蘇暖的臉龐,那白皙的皮膚在射入車內的晨光下幾近透明。
蘇暖微微一愣,表情不自然的將頭轉向旁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假裝沒有聽到剛才那句似真似假的告白。
張騁飛也不介意,這樣的蘇暖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總是將她的回避理所應當的看作害羞,他心中的蘇暖就是這樣一個倨傲,淡然的女子。
兩個人在永和豆漿吃完早飯,張騁飛把蘇暖送到醫院。臨下車時,張騁飛趁蘇暖在解安全帶之際,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蘇暖手上的動作一滯,就聽到張騁飛發出滿足的感歎:“真香!”
蘇暖笑了笑,打開車門走下去,關上車門之後又彎下腰,對著車裏的他說:“回去好好休息!”
張騁飛點點頭,看著蘇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醫院的人潮中之後,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發動車子離開醫院。
“蘇暖,K大的校慶你去嗎?”常樂手裏拎著街邊的放心早餐急急忙忙的走進辦公室。
蘇暖在一夜無眠後再次聽到K大的名字,又如陷入一片沼澤中呼吸都是困難的。她差點忘了常樂也是K大醫學院畢業的,隻是比她高兩個年級。
“嗯,我還不一定!”蘇暖轉身,看著常樂正坐在辦公桌前狼吞虎咽的吃著一個大包子,臉上一副樂不思蜀的滿足神情。
“我可一定要去啊!聽說學校請來了好多從咱們學校走出去的名人呢!隻可惜呀,像咱們這種默默無聞的小角色,可是要給K大抹黑了!”常樂吃著,笑著,說著。
常樂說完,蘇暖樂開了:“咱們這些小角色可是也給K大做著無名的貢獻呢!”起碼K大每年的捐款,她都會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即使她在溫哥華的那幾年,也不曾懈怠過。
“那倒是,我可每年都給K大捐款呢!”由此可見常樂也做著和她一樣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那裏記錄著她們青蔥歲月裏最美好的年華,所以她們都不願意輕易把那段時光抹去,K大在她們的心裏都留下著深深的印記。那裏呈“井”字型的被梧桐樹覆蓋的小路;那裏被月季花叢染香的空氣;那裏的人;還有她們曾經留在那裏的歡聲笑語都成了心裏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等我們老去的那一天,我們仍然要牽著手走在這梧桐樹蔭的小路上,一起回憶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那時他們牽著手,在那裏許下最美好,最真誠的誓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誓言有輕易改變的那一天,再美好的愛情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