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鑒帶著數百親兵,剛剛走出皇宮南門,就看見驃騎大將軍周瑾擋住了去路,周瑾身後,是三千驍騎營精銳騎兵,他們手持火把,照亮了夜空。
對比上一次生擒石遵時,滿臉血跡的樣子,這一次周瑾身著白袍盔甲,騎著白色的高頭大馬,手提玄鐵寶劍,皮膚白淨,長相俊美。石鑒很快就認出了,這個驃騎大將軍周瑾,赫然就是在南陽安平鎮用一千乞活軍嚇走自己六百金靈衛鐵騎的晉國將軍陳翰。
安平鎮那場對戰後,石鑒有讓人專門調查陳翰的資料,知道他是晉國荊州刺史桓溫帳下的遊擊將軍,潁川陳氏的家主,陳留乞活軍首領陳匡的兒子,與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石鑒認出陳翰以後,知道今天沒有血戰一場,是很難脫身了,因為陳翰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命令自己的親兵隨時準備突圍。
陳翰想不到自己因為不親手殺孫伏都,躲在在皇宮南門擔任外圍守衛,竟然還有如此的驚喜。心想這真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嗎,冥冥之中,上天給了他這麼好的一次報父仇的機會。自己日思夜想的仇人,突然間闖到了自己跟前,而且是在自己身邊還有這鄴城裏最精銳的三千驍騎營。陳翰暗暗感謝上天眷顧。
陳翰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見石鑒最精銳的金靈衛都拿出來拚了,必然已經是山窮水盡,石閔也不會在維護他。既然是傀儡,就徹底一點,今天晚上隻要不把他弄死就可以。
陳翰命令驍騎營把石鑒和他的親兵包圍起來,帶著樊秀靳羽走到石鑒馬前。
石鑒想最後努力一下,裝糊塗道:“朕與將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可否通融一下讓我朕出城,容朕回到封地帶兵回來,朕封你為並肩王,與你共享天下如何。”
陳翰冷笑道:“皇上身體康健,眼清目明,難道會不認得我嗎?不認得我沒有關係,你記得十五年前,被你用天下人所不齒的陰謀詭計殺害的陳留乞活軍首領陳匡嗎?”
石鑒看陳翰無意隱瞞身份,也不跟自己裝糊塗,看來今天自己不死,也會被軟禁,自己的這些親兵更是沒有活命的可能,他已經下定決心,縱然九死一生,也要馬上突破驍騎營的包圍,逃離鄴城,不然等石閔解決掉金靈衛,回頭來找自己的時候,就連這九死一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石鑒提起手中的偃月刀,說道:“戰場上的殺戮和權謀都是正當的,令尊是員令人敬佩的猛將,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是死在自己的固執上,在那種那種兵力懸殊的情況下,卻要去救那些根本不可能救的漢人,那些可都是我放的餌啊,兵敗被殺是必然的。但是,我很尊敬他,他是我殺過的人當中,最讓我佩服的一個。今天如果死在他後人的手裏,我覺得一點不冤。”
石鑒說完,命令親兵突圍,自己拿著偃月刀就朝陳漢殺過來。
樊秀和靳羽趕忙衝上前抵擋,卻被陳翰叫住,陳翰激動的喊道:“你們都去殺石鑒的隨從,一個都不要留。石鑒我自己對付,誰也不許幫忙,我自己的殺父之仇我自己報。”
陳翰說著拿起玄鐵寶劍迎戰,要說三年前,陳翰初出茅廬,就能用師門所學與輕敵的石鑒打成平分秋色,兩敗俱傷。現在陳翰經過三年的南征北戰,早已積累了豐富的對戰經驗,隨著年齡增長,體力也是以前不能比的,因此打敗眼前灰頭土臉,一心隻想逃出鄴城的石鑒,絕對是很輕鬆的。
石鑒揮刀向陳翰頭頂砍來,陳翰橫舉寶劍用力一推,把石鑒的偃月刀擋了回去,而後陳翰手腕一轉,向史鑒的胸前刺出一劍,速度快的驚人,石鑒慌忙躲避,怎料陳翰那一刺隻是虛招。見石鑒躲避,陳翰迅速回劍,趁著石鑒重心不穩,往石鑒的小腿刺出一劍,速度實在太快,心誌不寧的石鑒小腿重重的受了一劍,慘叫起來。
陳翰接著從馬上躍起,在空中使出一個掃堂腿,將石鑒踢下馬來,重重的率到地上。陳翰得手以後,穩穩的落在石鑒跟前,拿刀抵住了石鑒的脖子。
這就是一個戰將的成長,從以前一百多回合不能打贏,到現在一回合就將對手打落馬下,陳翰的成長讓自己都震驚。
此時,樊秀和靳羽也完成了對石鑒隨從的屠殺。石鑒的隨從裏麵,確實有很多久經戰陣的沙場老兵,但是從宮中倉皇出逃,並沒有帶好裝備,與武裝到牙齒的驍騎營對陣,實在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由於陳翰說不留活口,因此石鑒的隨從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石鑒,他都已經這樣了,早晚要死在囚籠之中,陳翰想就暫且不殺吧,或許石閔李農還有用。
陳翰把石鑒押回押回皇宮,石閔派尚書王簡、少府王鬱率領數千兵眾把石鑒軟禁在禦龍觀。為防止石鑒與人接觸把禦龍觀徹底封死,用繩子把食品懸吊進去讓石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