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自己擁有的很多,卻失去了第五片花瓣,當我尋回時,又發現第六片,我努力的追逐,才知道我隻能擁有一二三四五。
藍迎雪靜默著看著阿黑,不漏掉絲毫的表情,想從中看出點貓膩,可阿黑甚是無辜,抱頭鎖眉,口中不斷呢喃著。
“嗬嗬,對一個傻子使用美人計,你可真看的起他啊!他無非就是個傻子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空中蹦出,聲音不大不小卻堅定有力。語氣中盡是嘲諷。藍迎雪默不作聲,隻有她知曉心中有多詫異,從此人的話來看,他已經呆在這裏很久了,並且一覽無餘的看了全過程,藍迎雪承認自己處處警惕,若非如此,恐怕早成了,刀下鬼劍下魂了。看來這個村有臥虎藏龍之輩。‘隻是個傻子罷了’這是在警告我麼。
原本傻傻自言自語的長宮黑祁聽到聲音後,瞟了瞟周圍,忽然大驚,連滾帶爬的藏在藍迎雪身後,一雙眼睛架在藍迎雪的肩膀上,順著藍迎雪的視線打量前方的樹林。
“哈哈哈,這傻子還真有趣!”笑聲從四麵八方射來,帶著強勢的波卷起地上的沙粒和葉子在空中隱約可見。
“噗--”藍迎雪捂住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腳下一軟,跌下了身子。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眼中的懼怕換作了驚慌,聲音微微顫抖。長宮黑祁半跪在地上,雙手握著蘭的肩膀,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藍迎雪並不驚訝,既然此人能看出自己警惕,哪必然知曉自己對村裏人已有殺意。
周圍的樹枝開始顫動,隻見一個藍迎雪影子從他們身後竄出,在空中旋轉幾周後墜入長宮黑祁眼睛盯著的地方。叢林裏開出一條縫,一股風破縫而出,無數的枯枝新葉砸向藍迎雪。
藍迎雪被之前那一掌打的使不上內力,隻能用手擋在眼前,任由飛葉劃過枝條戳過。忽然藍迎雪發現眼前暗了暗,長宮黑祁偌大的身子就擋在前頭,手中還不停的揮舞著。
藍迎雪放下抬起的手,隻見長宮黑祁的麵具已破碎,零零碎碎的掛在臉上,蒼白的臉皺成一團,彎彎扭鈕的痕跡更加猙獰。藍迎雪的身子被長宮黑祁半包圍著。陽光將兩個影子融化成一體,沒有你我之分,隻剩下一片的混濁。
風止,隱隱約約有個灰色的袍子。樹靜,原本模糊的麵龐清晰可見。發須皆白,麵露凝重,卻又夾雜著幾分慈愛,歲月的印跡刀刀刻畫在臉上,仍舊不輸少年輕狂。
“秦伯伯!”長宮黑祁一看清高興的一喊,完全忘了剛剛的痛苦。
是他,藍迎雪裝暈被救時就是他搭的脈,庸醫自然是說受的是風寒,可眼前的人持有一身本領,看來一開始就已察覺藍迎雪非尋常人。秦老抬起黑布鞋,向前邁著大步,走到藍迎雪的身邊,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個背簍。坐在地上的藍迎雪抬首對上秦老淩厲的眼睛,盡是不屈。
“你姓什麼?”秦老開口,絲毫沒有因打傷藍迎雪而內疚。
藍迎雪嘴角帶血漬,似有似無發出響聲“藍”
“哼”秦老不屑的喝斥了一聲“少在我麵前裝弱,你命可大著呢。”
藍迎雪閉上眼,體內如火焰般在燃燒,這是伊秋水那老賊的烈焰掌,藍迎雪的確受傷不清,再加上秦老的一記吼聲,尋常人應該倒下了,可是藍迎雪卻不一樣,自從那一年起她就不能作一個普通的人了。
秦老從背簍小心翼翼的尋出一根草藥,通體潔白,隻有草的形狀,一股清香迷漫在空氣中。
是絕命草!藍迎雪大驚。怎麼會?絕命草生長在雪山之巔,通體雪白,與白皚皚的雪相近,在低溫的環境中生長,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尋得的。
“你!怎麼會!?”藍迎雪啞然,默不作聲
“清水嚼服!”秦老淡淡的開口。深深的看了眼藍迎雪背起背簍踏著枯落敗葉走向深深的林中。
阿黑摸摸腦袋,想扶藍迎雪起來,藍迎雪反手一推卻怎麼也推不動,胸口火辣辣的痛,手中緊握絕命草,像是想到什麼,眼中一片了然。
“仙女姐姐”阿黑小心的叫道。無辜的雙眼,在臉上顯的格格不入。
藍迎雪鬆開手中的絕命草,眼裏波光閃動,撇了眼手臂上的雙手,思緒飄回很久很久以前,呆呆的呢喃到“相見不如不見,更何況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