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列車起點站的時候,每節車廂稀稀拉拉坐著一些旅客。列車駛出重慶後,每靠一個站就會上來不少的旅客,逐漸車廂裏熱鬧熙攘起來,窄窄的走道都擠上了不少的人。
坐在我身邊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從他的衣著來看,也是位外出打工的農民。他是在一個我不知名的小站上的火車,拿著手裏的票找到我這兒對號入座的。他眼睛長得很小,我向來對小眼睛的男人沒有好感,覺得小眼睛看女人的時候總是色迷迷的。
他熱情的問我:“小妹,你這是去那裏啊?”
我不理他,還把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往裏麵挪了一下(我靠窗坐)。他見我不理他,知趣不再和我說話了。坐在我們對麵是一對城裏的夫妻,從他們時尚的衣著上我可以判斷出他們是城裏人,他們好像是出去度新婚蜜月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敢去攀城裏人的高枝,就自己一個人抱臂靠在椅背上養起精神來。
車廂裏的人越來越多,走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餐車經過的時候,走道裏的人們必須得踮起腳跟身子使勁往車窗那邊靠。餐車實在過不了的地方,有些人的手抓住行李架,身子一彎曲整個人就吊在行李架上了,餐車就順利通過了。
我不敢買火車上的快餐飯,我忘記放一些在外衣裏了,錢全被我放進了鞋子裏。如果我想買快餐飯,我就得彎下身子去鞋裏取錢,身上的財富不就全暴露在他們眼底了。萬一有人對我圖謀不軌,設計讓我喝了什麼藥水讓我昏迷過去或者像武俠小說裏給我點上穴位使我無法動彈,我身上那點財富就成別人囊中之物了。幸好我在上火車之前,去水果攤稱了幾個蘋果,能暫時充饑。
到了晚上,我趴在窄窄的飯桌上睡著了。火車上比昨晚在旅館睡得踏實一些,這裏不必擔心火車司機來偷竊我鞋子裏的錢。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雙手有異樣。我一下驚醒了過來,坐在我身邊的他正摸著我的雙手,表情甚是滿足和癡醉,他的眼睛是閉著的。我惡心得趕緊抽回自己的雙手,把臉轉向窗子那邊,在車窗的玻璃上我能隱約看見他正咧嘴嬉笑著。
這時,火車又靠站了。我透過玻璃向窗外看出去,雖是夜裏借助夜色我能看見火車站台是人頭攢動。
車外麵的人們不拚命往車廂裏擠,他的身子是進不了車廂。他們的到來,使原本非常擁擠的走道更加擁擠不堪。我們有座位的乘客,倒不用受擁擠之苦。在這裏不會有讓座的雷鋒出現的。
“哎喲!你踩著我的腳了。”一個女人尖聲叫著。
“坐火車誰踩著誰的腳正常,要不你去坐飛機,坐飛機就沒有會踩你的腳了。”男人不客氣的回了她。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女人羞紅了臉的說。
“我說的中國話啊!”
女人見那個男人同行的還有幾個男人,和他繼續爭辯下去,吃虧的將是自己,她閉嘴不再說話了。
“哇哇……”這裏可能太吵空氣又渾濁,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也煩躁啼哭起來。
兩對男女擠到了我們座位邊上,雖然他們是同一個站上的車,但是他們不是一起。那倆個女人是一起,那倆個男人是一起的。那倆個女人其中一個歲數在二十幾歲左右,腦後挽著一個鬢,身著白色的襯衣,另外一個女人不到十八歲,和我一樣還一臉的懵懂和靦腆。那倆個男人和她們一樣,一個年齡在二十歲,另外一個不到二十歲。他們臉長得又黑又粗,典型的農民臉。那時在火車上經常能看到這樣的情形,歲數大一點的他(她)總會帶上自家的兄妹或者親戚外出打工。
挽著鬢的那個女人主動和我身邊的男子搭起汕:“大哥,你這是去那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