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你真要趕娘走嗎?”張氏怯生生地看向薑一鳴,婆婆離開,她就孤立無援,女兒在家也說不上話,大兒子還在書院,她更不好意思去找他。
“我不是想趕她走,而是她做事太絕,寶貴是她的親孫子,她不盼他好,還想讓寶貴就這樣死掉,還有你,大花,我對你已經絕望了,你作為人母,不考慮兒子的感受,也就罷了,還到處惹是生非,你這樣的妻子,我也消受不起。”薑一鳴平靜地望著張氏,他對張氏已經不抱希望了,雖然一下子離開兩個人,家中的活兒忙不過來,但他不怕苦難。
“......”張氏失聲大哭,去拉薑一鳴的手,求情:“一鳴,你不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休了我。”
“大花,我也是個男人,你不給我麵子,還教壞孩子們,如果不是你那樣教育寶貴,寶貴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薑一鳴捶胸頓足地哭了起來,“寶貴右腿怕是要廢了,我這心跟貓爪似的疼,你倒好,竟然慫恿娘去找傾兒的麻煩,大花,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就不想跟你過了,與其和你繼續糾纏,還不如好聚好散。”
不,她不要好聚好散,張氏咬牙跪在地上,求薑一鳴不要休她,無論她怎麼求情,薑一鳴都不想理她。
“爹,您不能休我娘啊,您休了她,您讓咋過?”薑小翠終究還是不忍心看母親受苦,她也跪下去求薑一鳴。
男人一旦心死,任誰都無法挽回,張氏有今天,是她自作自受,傾城也不想繼續看極品如何挽留丈夫,她轉身進屋,繼續弄她的圖紙。
“小姐,您是下去用早膳,還是我給您拿上來。”傾城剛拿起畫筆畫了幾條線條,娥姨就上來敲門。
“給我拿上來吧,我今天要在家把鋪子裝修的圖紙趕出來了,對了,娥姨,我娘吃了嗎?”
“秀姑已經把飯菜端到夫人的房間,二小姐在陪夫人用膳,小姐,您昨晚沒有睡好,不要太拚命了。”娥姨很心疼傾城,她覺得賺錢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娥姨,家裏幾匹新棉布是給你們買的,等笑笑回來,你們一起商量,看看怎麼做衣裳合適。”傾城轉過身,看著門邊的娥姨,衝她微微一笑,“等到冬天,我會給你們選點好點布料做冬衣。”
“我們有穿的,小姐不必破費。”娥姨不是假意推辭,而是真的很滿足,能夠和東家像家人一樣相處,她很開心。
“娥姨,我們既然是家人,就應該像家人一樣生活,你就別拒絕了,你是長輩,以後小四他們還需要你多多照料和幫扶。”幾匹棉布沒什麼,如果他們肯幹,以後她還會給他們買更好的東西。
“多謝小姐賞賜,我這就去把飯菜端上來。”娥姨會心一笑,謝恩後,轉身離開。
隔壁薑一鳴家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無論張氏母女怎麼求情,薑一鳴依舊要堅持休妻。
村長和老爺子對望一眼,覺得薑一鳴終於像個男人了。
老爺子抬頭看薑一鳴:“我們先進去看看寶貴。”
“寶貴醒是醒了,但心情不好。”薑一鳴歎息一聲,皺起了眉頭,兒子右腿不能動彈,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兒子。
“會好起來的。”村長輕拍薑一鳴的肩膀,安慰道,“你還有有糧,實在不行就去買個下人回來專門照顧寶貴。”
村長知道薑一鳴家是有銀子的,分家的時候,分了不少家產,加上他親爹有銀子,他不會看著薑一鳴不管。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縱容張氏和我娘,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爹,大伯,我愧對大家啊!”薑一鳴愧疚地看著村長和老爺子,他覺得是時候改變這個家了。
“一鳴,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我不怪你,即便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會把你當家人看,隻要你不要像張氏她們那樣惡毒絕情,我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接納你。”
到了門口,老爺子握住薑一鳴的手,有意無意地暗示薑一鳴:“一鳴啊,不是我挑撥離間,你那媳婦真的配不上你,當初,你娘讓你們成親,我也反對,但你娘堅持,我也沒有辦法,有張氏在一天,你家永遠都富不起來,一個心思狹窄的人是不會有大作為的,還有娘,我不想說了,至於你那位親爹,他人不壞,你不必為了我,不認他,他始終給了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