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賢站在葉楓身後,看著那個失落與絕望的身影,她氣不過晶子的脆弱便罵她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當初不喜歡別人,就不要招惹別人,現在惹了別人,又甩開手不管,真自私。”
欣平氣不過便喊起來說:“你懂什麼?我們殺了多少人?有多少支槍天天日日夜夜地對準我們?有多少個人冷著眼看著我們什麼時候去死?你不是常常罵我們沒資格去愛嗎?現在我們不愛了,你高興了?”
紫賢沒有再答話,隻是緩下心情才對晶子說:“就算是凡人,明天發生什麼事也是不得而知的,隻要努力地過著,不就好了?上帝如果真要懲罰一個人,是不會等你有思想準備的。聽說每個孩子都是上帝牽著手來到這世上的,那麼……你的存在,就一定有它的價值與理由。”紫賢說完,便搖搖頭離開了。
晶子的心突然好酸好酸,她慢慢地朝著湖邊走去,看著那幽靜的湖麵上,泛著點點漣漪,這才驚覺雨原來一直都在下著,那點點的冷讓那淚水更滾燙了……
一把透明的雨傘輕輕地擋在了晶子麵前,晶子轉過頭,看著寒彬一陣奇怪地看著自己說:“你哭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晶子的心好酸好酸,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往下滾,半硬咽著聲音對著那片漫漫的湖麵幽幽地說:“於先生曾經說過,這湖是用來裝眼淚的?”
寒彬細細地研究著晶子的心情,好久好久才終於說:“那是一句笑話,因為……維芙結婚不久,他有感而發才說的,這隻是看待你的心情如何罷了。”
全身因冷而抽痛得曆害,晶子強忍著自己的哭聲煩擾那平靜的湖麵,隻是細細地綴泣著。
寒彬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才皺著眉說:“是不是又跟葉楓出事了?其實如果可以愛,那就愛吧,不要思想太多了。”
“我能愛嗎?我試過努力,可是我無法控製地想著當我有一天,會在某個時刻,被殺的時候,閉上眼睛時,葉楓是否會哭,會難過,會傷心?然後……如同你一樣,對著長長的歲月,隻靠回憶去活著?或許我們都不會後悔,可是……為什麼如果可以重來,不作別一個選擇?或許我是在選擇保護我自己,因為至少,死的時候,可以任由靈魂自由地飛翔,不管去到那裏……就這樣吧!不用死後,都要用靈魂去牽扯,那樣……太累了。”
寒彬慢慢地聽著,懂她想愛而不能愛的無奈,懂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去愛葉楓時,或許對葉楓來說,是一種牽扯也是一種負擔。她一向堅強,唯有再咬牙再堅強。這或許已經成為了一種可憐的習慣。寒彬看著晶子蹲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那平時烏黑亮麗飛揚的長發,此刻布滿了雨水點兒,也淩亂不堪起來。他扶著晶子的手臂,輕輕地將她牽了起來,麵對自己時,寒彬便給了她一個鼓勵般的笑容說:“那就這樣吧!如果你認為這樣是對的,那就這樣吧。哭過了,試試這種方式是否可以活得更好,都試試。”
晶子看著他……
寒彬笑了笑,溫柔地說:“我不怎麼會鼓勵人,總覺得一個人如果不能主載自己,都不算有魅力的人。而你……你可能不夠聰明,但是你值得有一段完滿的愛情,一段幸福的人生。因為碩奇曾經對我肯定地說過,你們姐妹倆一定會幸福,因為惡魔一定會找他,是他帶你們走上殺手這條路。閻羅王一定知道不是你們的錯。你沒有發覺,碩奇交待你們的任務正在一天一天地變少?或許……你們的幸福就要來了,過去為什麼叫過去?那是因為已經與今天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