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語真是不要都不行了,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她不要就是嫌棄這珠花不貴,又得落人話把兒。無奈之下隻能先戴著,想著回府之後尋了二姐姐說說這個事,看怎麼處理。
於是白燕語不再抗拒,隻是又衝著葉嬌美俯了俯身,“多謝表姐厚愛,如此我就戴著了,回頭定尋了回禮送到葉府上。”
葉嬌美樂嗬嗬地點頭,“對嘛,這才是我的好妹子。好好戴著,表姐要去摘花了,你也多采些花,一會兒好好烹茶。”
眼看著葉嬌美離開,白燕語想,今兒這人是吃錯了什麼藥?
她不知道葉嬌美吃錯了什麼藥,白蓁蓁也不知道,隻是看到葉嬌美給白燕語插了個珠就走了,於是心裏納悶,撇了一眾姐妹朝白燕語走了過來。
一見她來了,白燕語心裏總算落了地,趕緊拉著白蓁蓁把剛才的經過小聲說了一遍,然後苦著一張臉道:“你快給我分析分析,那葉家的小姐究竟什麼意思?咱們同她真沒有往來呀,且葉家一向看不起我們國公府,這會兒怎麼又巴巴的跑來認親?還給東西,這完全不是葉家的風格嘛!這珠花她形容得那樣貴重,光是珍珠就有八十八顆,怎麼就給了我?”
說來也怪,白燕語同白蓁蓁二人,明明她才是姐姐,雖隻大了幾個月,還算是同年的,且過去的那些年裏她一直是以姐姐自居,也沒覺得怎麼不對。但如今自從跟了白鶴染,同白蓁蓁接觸也多了,這才發現這個四妹妹別看平常沒個正經的樣子,隻知道花銀子買東西炫富,可實際做起事來卻也慢有板有眼。不說比二姐姐強,比她這個三姐姐可是強多了。
所以一來二去的,白燕語就收了自己裝姐的一顆心,甚至都想跟白蓁蓁叫姐了。
今兒出了這事也是希望白蓁蓁給拿主意,一見人過來她才鬆了口氣。
白蓁蓁見她又要去扯珠花,趕緊把她的手給按了下來,還示意她別停腳步,一邊走一邊說,而走的方向也是奔著白鶴染去的。
“且不管她怎麼想的,這珠花既然戴在了你頭上,你就萬萬不能這會兒就往下摘。沒看剛才那葉嬌美說了一番話,其它人都是一副看出你倆姐妹情深的樣子麼?你要是這會兒就摘下來那就是你的不是了,會有人說你嬌情,說你不承表妹的一份情誼。”
白燕語點點頭,“我不摘,可心裏始終不托底。”
“不托底就對了。”白蓁蓁往那珠花上瞅了一眼,還湊近了些用鼻子去聞。自從她管著今生閣,整日裏聞著藥材味兒,似乎這鼻子還比以前靈了。再加上她整日往念昔院兒跑,二姐姐調配的藥膳她總跟著吃,感觀上真的是比先前進步了不隻一小截,這一聞就聞出問題來。“好像這珠花有一股子甜味兒,聞著像是蜜。”
白燕語卻不太懂,“她剛摘下來的時候我也聞著挺香,但想著女孩子家家戴著的東西,沾點兒香味兒也是正常的吧?以前我姨娘也總鼓搗些子香料,弄得滿身滿頭都是。”
“得了別提你姨娘。”白蓁蓁頂煩林姨娘整的那些香,紅氏說過,那可不是什麼好香,是為了吸引男人注意的東西。“這珠花上的香不一樣,不是香,是甜。具體的我也說不清,咱們去問問二姐姐,萬一有什麼事也好讓二姐姐拿個主意。”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奔白鶴染去了,而此時白鶴染正在用指甲小心地掐著一截花枝。冷若南在邊上看著勸著:“這些事情讓丫鬟做不行嗎?人人都知道好生護著指甲,偏偏就你是個不在意的,非要自己弄。我跟你說,女孩子的指甲要不護好了可不好看。”
白鶴染斜了她一眼,“我又不指著這個找男人,好不好看能怎樣?”
冷若南是服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得了好親事,用不著像我們這樣每年折騰個百花會來展示自己,再得些個好名氣抬抬身價。你這種已經被人訂下來的啊,最是有恃無恐。不過你那個三妹妹到是挺搶手的,白家和葉家小輩之間的關係何時處得這般好了?”
白鶴染冷哼,“好麼?隻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說完,轉頭去看走過來的兩個妹妹,目光盯在白燕語的珠花上,愈發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