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染染,我害怕了(2 / 2)

右相劉德安已經病得極重,但因為白鶴染事先對這座外宅采取過措施,所以他的病得到了控製,雖不見好,但也不會繼續惡化下去。包括府裏其它被傳染上的人,都一並被控製著。

白鶴染到時,劉德安正靠在床榻上看書,府裏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他不是不知道,包括他的大夫人江氏被送到癆病村去,這事兒他也知道,他甚至都能把江氏被送去癆病村的原因給猜個大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對於劉家的現狀,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

“十殿下來了。”劉德安不認識白鶴染,但卻認得君慕凜也認得跟在二人身後一起進來的東宮元。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君慕凜與白鶴染二人牽在一處的手時,便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有了幾分了然。“原來是天賜公主,微臣見過公主。”

他在床上微微欠身施禮,十分艱難,白鶴染趕緊快走兩步虛扶了一把,“右相大人不必多禮,保重身子才是關鍵。”

劉德安苦笑著搖頭,“這個身子保不保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原本我撐不到今日,但是有人不想讓我太早死去,所以想盡了一切辦法讓我多活了數月。”他說著這話看向東宮元,“東宮老弟,對不住了,讓阿瑤那孩子受委屈了。”

提起自己的妹妹,東宮元臉色不是很好,他反問劉德安:“相爺可知,阿瑤已經被過了病氣,染上癆病了?”

劉德安並沒有太過驚訝,隻是道:“在這座宅子裏的,誰不會被過上病氣呢?本相心裏有數,隻要進來,必死無疑。所以你們看,江氏她從來都不來。”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點得很透了,江氏沒來過這裏,所以江氏不可能被染上這個病。既然沒病,那麼將人送進癆病村的目的就不尋常了。

君慕凜拉了把椅子坐下來,二郎腿一翹,“還行,沒把腦子病糊塗,都這時候了還知道拐彎抹角的將本王的軍。不過劉德安,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那江氏她得不得病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想要拿人。你如今應該感謝朝廷,至少給你們劉家留了顏麵,也給你劉德安留了後,否則若是按規矩審了,別說一個江氏,怕是你劉家滿門都剩不下幾個。”

劉德安心裏當然有數,眼下聽君慕凜如此說,也隻好點頭應是,“多謝十殿下手下留情。”說罷,又看向東宮元,“阿瑤的事本相的確有心無力,但好在人已經沒事了,不是嗎?”他笑著攤攤手,“你們既然都敢如此不加避諱地站到我的榻前,就說明根本不在乎我這個病。聽聞天賜公主神醫現世,想來這一句神醫不是白白擔當的。”

他再看向白鶴染,忽然生出幾多感慨來:“本相見過你,十幾年前了,在你的滿月那日。你父親文國公為你擺了酒宴,當時你的母親還在,本相有幸抱了你一下,你還衝本相笑過。沒想到昔日繈褓中的嬰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還封了公主,本相替你高興。”

白鶴染扯了扯嘴角,“右相大人還真是念舊,那些過往之事連我父親都不提了,沒想到右相大人還記得。隻是不知道您如此念舊,對自己的發妻是否也是顧念舊情呢?”

君慕凜也道:“父皇惜才,所以朝廷這些年對右相如何,你自己心裏也該有數。可是反過來說,右相府又是如何回報朝廷的?莫就是憑一幅錦繡江山圖?”

劉德安長歎了一聲,“自然不可能就憑一幅圖,我說了,我也是無可奈何。放眼整個東秦,十殿下的耳目無處不在,殿下早該知道在府裏我這個老爺是說了不算的。府上的一切都是江氏做主,說實話,我也不過是為她所利用的一個工具罷了。如今人你們該抓也抓了,我這個樣子也沒幾天活頭,我什麼都不求,隻求殿下放過我的兒孫。隻要禍不連九族,我願意將我唯一知道的一個江氏的秘密,告訴給殿下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