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報了白蓁蓁的名號,慎王府的下人完全不敢怠慢,不但把人請了進來,還請到了前廳吃茶點,甚至柯公公還一臉喜氣問她:“夫人這麼早就出來,八成是沒用過早膳呢吧?奴才這就叫人去準備,稍後再來請夫人移步花廳。”
紅氏也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頭一回進王府,還是人稱閻王九殿下的慎王府,這讓她有些局促不安。再聽了這柯公公的話,她趕緊開口解釋:“公公您太客氣了,可不好叫夫人,我就是文國公府的一個妾,公公還是叫我紅姨娘吧!”
“那怎麼能行?”柯公公笑著搖頭,“您是四小姐的生母,就衝著四小姐跟咱們九殿下的關係,這聲夫人您是必須得當得。什麼妾不妾的,將來四小姐嫁進慎王府來,那文國公他好意思還讓慎王妃的生母做個妾室?那除非他是腦子進水了。當然,或許用不了那麼久,待明年四小姐年滿十三,殿下上門提親,文國公就該明白事兒了。”
紅飄飄聽著這話心中突然一動,試探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慎王妃?公公,這話可不好亂講,我們家四小姐是庶女,所以您這稱呼不太合適,應該加一個側字。”
“恩?”柯公公一愣,“側?”隨即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咱們九殿下能跟個姑娘家這樣親近已經是很難得的了,實不相瞞,夫人,在四小姐進入慎王府之前,咱們府裏隻來過兩位女子,一位是當今的皇後娘娘,一位是嫡公主。這兩位一個是殿下的母後,一位是殿下的親妹妹。除此之外,四小姐是第三個到府的女子,而您,是第四個。”
紅飄飄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還是問道:“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柯公公也不賣關子,很直接地就告訴她:“意思就是我們九殿下一向律己,在對待女人這個事上是有絕對原則的,也是有絕對潔癖的。對於他來說,不相幹的人別說踏入府門了,就是多看一眼都汙了他的眼睛。就是您今兒個能進來,那也是看在您是四小姐生母的麵子上,否則這慎王府您是萬萬進不來的。所以說,四小姐能堂而皇之地進入慎王府,還能跟九殿下同桌用膳,甚至九殿下還幫她夾菜,再甚至她還能往九殿下的袖子上抹油,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殿下用心了。從始至終就用心過這麼一位,而且以殿下的性子,根本也不可能再用心第二位了,那麼唯一的這一個還分什麼正啊側的?正的側的都是她自己呀!”
紅飄飄的眼睛都笑得彎起來了,一張臉本來就好看得跟朵花似的,這一笑更絕了,那就是花開瞬間的感覺。連身為太監的柯公公都看呆了,當時心裏冒出來的想法就是:這位夫人當初要是進了宮,那絕對是豔冠後宮的第一美人。
紅氏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以前更是知道自己一顰一笑都十分惹人眼目,所以她極少願意到外頭拋頭露麵,多數日子都是老老實實地待在文國公府後宅,偶爾往娘家轉悠轉悠就得了。
不過眼下她一心想著女兒的事,早就顧不得自己這一茬兒,根本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笑會給麵前這位帶來什麼樣的視覺衝擊,更何況還是位公公。於是越笑越燦爛,越笑越放肆,直到最後都哈哈地笑出聲兒來了,柯公公實在看不下去了:“夫人,您還是稍微緩合一下,奴才膽子小,您這麼笑可是要把奴才給嚇著的。”
紅飄飄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趕緊清了清嗓,重新恢複端莊的模樣道:“我也是一時激動,一時激動,公公別往心裏去,忘了就好。”
柯公公笑著道:“奴才都懂,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得高興呢!隻是不知夫人這次來府上所為何事啊?是來見九殿下的?”
紅飄飄點頭,“是啊,他既然對蓁蓁有意思,那我們白家總得有個人來當麵同他問上一問。”她說到這兒,眼珠一轉,心裏有了主意。於是後麵的話就稍微改了改,變成了:“原本今兒該是她姐姐來的,也就是府上的二小姐,她們姐妹間感情好,蓁蓁的事一向都是聽她二姐姐的。但二小姐事情忙,就隻能讓我這個做姨娘的先來走個過場,我要是跟殿下談不明白,或是殿下覺得我這個身份實在低微,配不上同他說話,那回頭我還是得讓她二姐姐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