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要是以前,我就掐斷你的脖子(2 / 2)

孟書玉伸出手,直指向任秋雁:“我告訴你任秋雁,我親姐的死並不是終結,那隻是一個開端,是國君陛下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一些人,他要開始報複了。報複的就是從前跟溫藍郡主交好的一切人,我們孟家是,你們任家也是,包括宮裏的貴太妃,她也一樣逃不掉這個報複。因為你的母親跟溫藍郡主曾經是最好的姐妹,貴太妃也對溫藍郡主十分的好。這些事情都在國君的腦子裏存著,早晚有一天他要報複回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任秋雁平地打了個哆嗦,昨天晚上母親與她說了一夜的話,說到孟家新認的女兒的真實身份,說到東秦的天賜公主有多麼的厲害多麼的深得人心。也說到從前那位遠嫁的姨母,說到書和的死就是國君的報複。還有許多許多年前,當她們還都是小孩子時,她與溫藍郡主多麼的要好,總會一起吃一起睡,貴太妃還隻是妃,會給她們做好吃的,也會裁好看的衣裳。

姐妹兩個的衣裳經常是一模一樣的,前國君就會誇她們是宮裏最好看的姐妹花。

母親說,這些事情淳於傲都看在眼裏,也都會記在心裏。書和的死是淳於傲對孟家的報複,那麼這個報複早晚有一天會輪到任家的。所以母親不讓她再計較琴揚公子的事,因為那樣隻會加快國君報複的腳步,把災禍早一天帶到任家來。

母親還讓她盡量留在家中不要出門,以免像書和一樣遭遇橫禍。

可她今日還是出來了,還看到了白鶴染,一時間,因為琴揚而起的芥蒂又升騰起來,這才跑過來不管不顧地指責起白鶴染。可是仔細想想,她有什麼資格指責白鶴染?就算沒有白鶴染的推波助瀾,難道她就有本事把琴揚從淳於萱身邊搶過來嗎?

不可能的,淳於萱是國君唯一的孩子,國君就算賠上了整個歌布,也會助他的親生女兒達成心願。而她,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外甥女,甚至還因為她的母親曾與溫藍公主交好,而成為國君下一個想要滅殺的目標。所以白鶴染的出現不是害她,而是救了她。

她為什麼要來指責一個救她的人呢?這樣的歌布,還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對不起。”任秋雁仰起頭,吸了吸鼻子,還是沒有控製住讓眼淚掉了下來。

白鶴染笑了笑,抬手往她臉上擦了一把,“你該慶幸如今我的性子溫合了許多,周身戾氣也收斂了不少,否則若是遇到從前的你,就衝著你方才那一通指責,我的手可能已經掐上了你的脖子,隻要稍微一用力,就要把你的脖子給捏斷了。”

這話是笑著說的,可是聽到任秋雁的耳朵裏卻是一種警告。她想起昨夜母親還告訴她一件事,是關於羅夜國那位大毒醫的。據說那毒醫隨羅夜國君去東秦歲貢,結果毒醫挑釁天賜公主,要與之比毒。結果被天賜公主輕飄飄毒死在當宮宴當場,還把羅夜國君的愛妃給搶了回來。母親說,天賜公主天不怕地不怕,那位鬼見愁的十皇子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所以白鶴染現在說的這些話,應該都是真的吧?可能也不是人家戾氣收斂了,人家隻是看在孟書玉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而她方才那般行為,無疑是在送死。

任秋雁不再說話,退了兩步,站得遠了些,又去看廣場上圍著東秦太子的那些百姓。

百姓們還沉浸在到底是要放棄歌布,還是要死保歌布的矛盾中。

君慕凜這時又說話了,他問歌布百姓:“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換一位國君?”

有人答:“想過,可是換誰呢?換上來的人又如何能保證做一位明君?還有,換了國君,歌布就還是歌布,東秦還是不能像子民一樣的對待我們啊!”

君慕凜說:“做屬國也不錯啊,隻要還像老國君在位時那般,那麼在你們遭遇危難時,東秦還是會伸出援手,不會讓你們挨餓受凍。”

“但是我們同樣也不會過上東秦百姓那樣的生活。”人們已經被君慕凜之前對東秦的描述給洗腦了,“我們也想要莊稼地裏多長些作物,我們也想要一家專為窮人義診的醫館。我們也想要癆病丸,也想要天賜書院。我的母親就是死於癆病,那是我一輩子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