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萱一個大罪名扣在任秋雁頭上,扣得任秋雁直發懵,身子都打了晃。
孟書玉趕緊上前去扶她,同時對著淳於萱說:“公主何必對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自古天下江山都是男人來守,是好是壞也怪不到一屆女流身上。”
白鶴染也走前,一邊扶著任秋雁,一邊跟淳於萱說:“雖然你是國君的女兒沒錯,但是也不該這樣子欺負你的表妹,你表妹的母親可也是堂堂羅安公主呢!是先王的親生女兒。這親生女兒可跟你這樣的有很大區別的。”
淳於萱懵了,“什麼意思?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親生的和我這樣的?我是什麼樣的?”
白鶴染麵帶驚訝,“難道公主殿下沒聽說嗎?現在外頭都傳遍了,說咱們現在這位國君是個有癮疾之人,根本就不能跟後宮妃嬪們洞房,更不可能有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現在宮裏那些皇子公主都不是國君陛下親生的。所以現在您可真別把自己是國君女兒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很有可能說出去就是一個大笑話。如果外頭傳得都是真的,那您可就跟皇家一點關係也沒有,反而秋雁的身份到是十分貴重的,她可是先王的親外孫女。”
“你住口!”淳於萱都驚呆了,“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口出惡言,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白鶴染伸手指她,“我就是在提醒聖運公主,說話不要說得太滿了,說太滿了以後很容易被打臉。雖然都是坊間謠傳,但這謠傳萬一要是真的呢?你說你現在耀武揚威地以國君的親生女兒自居,這萬一證實了國君的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你說你這臉可得往哪裏放啊!這些年的囂張跋扈,豈不是都成了個笑話?”
“沒有萬一,不是笑話,他們才是笑話,我不是!”淳於萱一下就炸了。
白鶴染料得沒錯,不管這位聖運公主是不是淳於傲親生的孩子,她都是所有皇子公主裏年齡最大的一個,也是知道得最多的一個。宮裏那些形父和孩子的事她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這些事情注定會成為她心中大忌。
眼下她把這個大忌給挑開了,淳於萱不炸了才怪。就衝著她能因為個琴揚公子的事,跑到羅安公主府去刺激任秋雁,就可以看出這位聖運公主不是個很有腦子的人,這樣的人最好套話,有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比坊間傳聞更容易讓人信服。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密集了,公主和郡主打架,這樣的熱鬧人們怎麼可能不看。於是人們越集越多,淳於萱那一句“他們才是笑話,我不是”,清清楚楚地被每一個人聽到。
可她卻還不自知,還陷入在白鶴染為她營造出來的慌亂中,她甚至跑過來抓住了白鶴染的胳膊大聲質問:“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什麼叫外頭都傳遍了?這些事怎麼可能讓外麵的人知道?他們都是怎麼知道的?你快說啊!”
白鶴染就勢往她身邊湊了去,一雙手也抓上了她的手腕。那一截白腕被她緊緊握住,淳於萱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個冷顫。“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白鶴染說:“唉,還不都是被公主您給嚇的,您看您衝著我大呼小叫的,還拉扯我,多嚇人啊!”她說得委屈,“至於剛剛那件事情,真的是外麵都在這樣傳啊,現在不說人盡皆知,至少你出去問十個人裏,有八個肯定是會點頭的。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她又往前湊了湊,聲音還是很大,“聖運公主啊!你到底是不是國君陛下親生的啊?如果是,那秋雁郡主同你打一場架也算是表姐表妹之間的內鬥,算是家裏人打架,沒多大個事。可若你不是,那你就跟秋雁郡主說不上話了呀?你都不是皇家人,你憑什麼敢跟郡主搶男人?”
“我是,我當然是,我必須是!”淳於萱瘋狂大叫起來,“那些小雜種才是形父生的,我是我父王親生的,我是唯一一個父王親生的女兒,我是歌布最高貴的公主,誰也不可以質疑我的身份!”
此言一出,換了圍觀人群“哦”地一聲,還有人脫口而出:“原來傳言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