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就殺,少廢話!”依蘭迦說。
端木思笑了笑,她不會玩什麼要殺不殺,還把人放了的橋段,毒藥她提供的,直接放到酒裏,擺到依蘭迦的麵前。
“你還著急了!”端木思說。
依蘭迦看著麵前的毒酒,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然後衝著端木思說:“你以為你贏了,就算我死了,西夷也不會死!”依蘭迦說。
端木思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對依蘭迦說:“你以為西夷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嗎?”
依蘭迦陰森森德笑著,就聽端木思說:“我來西夷邊境的時候,所有的商人都在賺取金銀,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去大梁買一個安穩!你明白什麼意思嗎?西夷完了,你們長年的內戰,已經讓你們的子民痛不欲生,連這片土地都留不住子民了,你還指望東山再起?打仗的是人,你連人都沒有了,你做什麼夢?”
端木思的話就像一把刀,每說一個字都在桶著依蘭迦的心,但是偏偏她沒辦法反駁,西夷的確是千瘡百孔了,沒有希望了!
“哈哈哈!”依蘭迦笑起來,自己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笑話,她生而為女人,就算在西夷這個野蠻的地方,女人也有繼承王權的機會,但是隻要老可汗有兒子,她除非功勞極大,不然也是輪不到她的!
她原想著,就算當不了女王,也要建立不世的功勞,成為讓萬民愛戴的女英雄,但是她越走越偏,最後終於讓西夷走到這一步。
“怎麼?心疼了?西夷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端木思說:“西夷在成為大梁的附屬國之後,可曾有一點虐待你們西夷的百姓?我們分出土地讓你們的子民耕種,甚至傳授種植的技能和種子,而你,直接讓穆坤帶兵反了,原本要豐收的土地沒有了,而是在這北方忍受冰冷!”
“你住口,西夷是神的子孫,怎麼可能永生為奴?!”依蘭迦開始歇斯底裏,端木思知道她的心裏防線已經要崩潰了。
“為奴?你可曾見到一個西夷奴隸?”端木思說:“你們自己族人尚且被勒巴當成奴隸扔到死營,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大梁?”她還真沒見到西夷人在大梁成為奴隸的。
“就因為你的蠱惑,穆坤才帶著人反了,現在我想那些放棄大梁的西夷百姓,肯定相當後悔,放棄了一切美好的東西,就是因為他們的首領是愚蠢至極的人!”
端木思的話讓依蘭迦無法接受,但是依蘭迦依舊說:“寧可死,也不願意吃大梁的嗟來之食!”
端木思笑了,依蘭迦還知道“嗟來之食”的嗎?但是貌似理解有誤啊!
“你們西夷人隻懂得放牧,西夷的土地也不適合水稻等等糧食的生長,估計從你們祖宗開始,就沒吃過自己種的糧食!你們吃的一直都是大梁的糧食!你們以前用牛羊和優質馬來換糧食,現在是用自己的勞動換糧食,有什麼區別?大梁也是不養閑人的!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是吃嗟來之食?”端木思把依蘭迦徹底幹沒電了,依蘭迦估計都要氣死了。
“行了,不管怎麼說,你的話說的也夠多了,該上路了!”端木思說,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依蘭迦,這個女人,多次想要殺了她,但是此刻也隻有她來為依蘭迦送行了。
依蘭迦看了看毒酒,緩緩地端起,然後一飲而盡。
“下輩子,隻希望我不要再遇到你!”依蘭迦最後在大笑聲中,離開了這個滿是硝煙的世界。
端木思忽然有一種可惜的感覺,若是生在別的地方,也許依蘭迦靠著自己的謀劃詭急會生活的更好,隻是生在帝王家,又求而不得,最後弄的身不由己。
“不要遇到就不遇到,好像我稀罕遇到你一樣!”端木思說,心中卻有一種悲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