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兄台和我母親很熟識?”端木思說,說是兄台,她也判斷不出來者到底何人,那人雖然沒有穿得一身黑衣,但是臉上卻蒙了一塊汗巾,掩住了容貌,就連聲音也像是經過加工的。
“熟識不敢說,隻是昔日的舊部,有誰不是唯郡主馬首是瞻?”
端木思知道自己的親娘原來號召力不低,但沒想到是高到了這個程度,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親娘隻是一個皇室的支脈,似乎並不是風光啊
“兄台何不以很麵目示人,既然你今天會來,以後碰麵的機會我相信也不會少!”端木思說,老是蒙著臉,很不舒服。
來人聽了端木思額話,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所以直接摘了汗巾,一張黝黑的臉出現在端木思眼前,看年齡五十多歲,但是對方說話的聲音倒是很深沉。
“在下宇文鴻,剛才失禮了!”說著就雙手抱拳一行禮,作風很江湖。
端木思起身,也回了一個抱拳禮:“端木思!”
互相介紹之後,自然就是說一說正事。
“不知宇文先生找我合適,你用了我家的家徽,肯定也是和我家有關的吧?”
端木思問完之後就仔細打量著宇文鴻,這個宇文鴻的皮膚一看就是常年累月曬出來的,因為暴曬,臉上還有一些地方已經起皮,所以她推測,這個宇文鴻的生活環境可能不太舒適。
“沒錯,屬下參見少主!”宇文鴻突然下跪的舉動驚嚇到端木思,想著宇文鴻口中說的“少主”,她納悶,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少主”這麼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稱謂。
“你起來說話吧,而且,你說的少主是什麼意思?”新鮮歸新鮮,該問的還得問。
“不,求少主救一救我的族人吧,不光是我的族人,還有其他幾家人,現在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家族的男丁幾乎死絕,還請少主出手相助!”
端木思蒙了,一下子信息量有點大,她一時間有些分析不出來。
“什麼意思?還有其他幾家都是誰家?怎麼就要死絕了,你先說清楚啊!”端木思忽然覺得便宜不是好撿的,看這情形,這些舊部眼前還麵臨著更大的困難。
端木思用手去扶宇文鴻,但是宇文鴻性子倔,非得跪著說,端木思沒辦法,隻能讓他就這麼跪著交代,而交代出的事兒,讓端木思都驚訝了。
“你的意思,我母親的娘家並不是人丁不興旺,而是被屠門了?這怎麼可能!”端木思感覺腦子嗡嗡直響!
“沒錯,雖然全天下都以為是人丁不興旺,但是隻有我們這些內部嫡係的舊部才知道,就連稍微旁係一點的手下都不明所以。”
“這是為什麼,我可是聽說我母親的名聲不錯的!”
“郡主的名聲是不錯,但是耐不住天子多疑,十六年前,郡主一人率兵抵抗西夷和南楚的夾擊,雖然打了敗仗,但是也沒讓西夷占了便宜,那時候郡主手下的兵士就已經損失不少,隻是當時太後在天子麵前進讒言,說是郡主有二心,不然大梁的三十萬大軍怎麼會輸。隻是當時西夷和南楚的聯合軍六十萬,朝中又沒有可用的將才,郡主才臨危受命,哪曾想,竟然就這麼被扣上汙名,天子當時竟然還相信了,屠了郡主一門不說,還把所有的嫡係全都發配了邊塞受苦,若不是郡主軍功卓越,那肯定死路一條,最後就被皇上賜婚給了國公府的大公子,那些家產也沒有查抄,全都做了郡主嫁妝!”
天啊,端木思已然死機,這裏頭說曲折也曲折,說簡單也簡單,從時間上說,就是太後當年不止坑害自己的媳婦孫子,還坑了她的親娘,皇帝不止糊塗的不護著媳婦,連忠心的將才也舍棄了。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端木思大叫了一聲,慢慢消化,最後得出結論。
“蓮衣!”之前蓮衣被她留在屋子裏,萬一有危險也能躲一躲。
蓮衣連忙跑過來,還以為是有什麼危險,過來一看,端木思旁邊的男人竟然跪著,不由得看著自家小姐更加崇拜了,小姐有本事,來一個跪一個!
“小姐,有什麼吩咐?”蓮衣問。
端木思想了想說:“額,你先下去吧!”
“……”蓮衣風風火火的被叫來,此時又讓走,已經摸不到頭腦,但是還是躲回了屋子裏。
端木思剛剛衝動之下才叫的蓮衣,猛然想起,眼前跪著的宇文鴻,就未必可信,當著他的麵,還是先別提太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