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長相思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一到了長安，再到北大營，陸凡請守門兵喊周閣，守門兵不答應，陸凡塞一塊碎銀子，守門兵才答應了。不久，出來一個小兵，說：“你就是陸公子吧？”陸凡答：“是。”小兵說：“請跟我來。”兩人往回走，進城，小兵說：“周將軍這幾天要帶兵在皇宮執勤，很忙，讓我來接待你。”陸凡說：“有勞兄弟了。”小兵說：“周將軍說這個月二十五日廣武殿招徒納賢，他已經跟執事倪將軍招呼過了，你隻要好好表現，應該沒問題。”陸凡說：“這位倪將軍是什麼人物？”小兵說：“廣武殿掌門是宇文烈，但是他常年閉關練功，平時管事的就是這倪用倪將軍，也是神策營的威衛將軍，估計周將軍跟他有些交情。”“宇文烈？！”突然突然驚訝一句：“宇文烈？！”小兵問：“怎麼啦？”陸凡說：“哦，沒事？這神策營跟你們北大營不一樣麼？”小兵說：“我們是羽林軍，專司長安護衛，皇上安全，神策營在北大營，專司對外征戰。北大營的士兵苦命，打仗連著輸，死傷那是常事。”陸凡笑笑，說：“這麼說羽林軍當兵還是個好差事。”小兵說：“算是吧。不過一般人很難進來……”兩人聊著，不覺到了客棧，小兵給陸凡要了見上房，說：“你歇著，我二十五日清晨再來領你去廣武殿。”說著他掏出一些碎銀子交給陸凡，說：“這是周將軍讓我交給你的，他怕你沒錢用。”陸凡說：“我有錢，這些你自己留著吧。”小兵把銀子塞到陸凡手裏，說：“周將軍待我們還，我們絕不貪吃他的錢。”小兵走到門口，又說一句：“你去布衣點買些布料，請裁縫給你做兩件衣服，去廣武殿得穿得體麵些。”陸凡看一眼自己破爛的道士裝，笑著答應了。下午，陸凡把包袱丟床上，把劍掛床頭，出門，找個布衣店，選了布料，交給裁縫，裁縫讓他明日再來取，陸凡回了，經過一處宅院，覺得有些熟悉，抬頭一看，見到一個頭戴雲髻的女子靜坐閨房，靠著窗戶。陸凡細一瞧，哎呀，那不就是胡玥姑娘麼？！陸凡興奮地喊：“胡玥小姐，胡玥小姐！”胡玥聽見了，趴到窗戶看，見了陸凡，也喊道：“陸凡，哈哈，陸凡！你去前麵大門，我去迎你進來！”然後她轉身，估計是下樓去了。陸凡歡喜，繞到前門，見著“本草堂”三個字，上前敲了敲虛掩著的門。一個中年婢女走出來，見了陸凡，說：“你是誰呀？”陸凡答：“我叫陸凡，來找胡玥小姐。”婢女瞪一眼，說：“哪來的臭道士，還想見我家小姐？趕緊走！”說完，她就把大門關了。陸凡再敲門，無人搭理，隻聽到裏麵傳來胡玥和婢女的對話。胡玥說：“芳姨，你幹嘛不讓他進來？！”婢女說：“小姐，你可是胡家大小姐，怎麼能跟這樣的小道士來來往往，別人聽了，該怎麼說閑話呀！”胡玥說：“他不是道士。”婢女說：“一身爛道袍，還不是道士？是道長？道爺？”胡玥說：“你不管我，你讓開！”婢女說：“小姐你別犯傻，那小子傻裏傻氣，你別……”然後好像聽著胡玥要跑，又被婢女抓住，胡玥喊：“你放開你放開！”婢女說：“小姐，老爺在看著你呢！你看！老爺待會又生氣啦！”陸凡聽著，心裏很難受，想著：人家是大戶，看不起我，我還是走吧。陸凡低頭走，繞著院子走到後門，就要擇路離去，卻看見後門突然打開了，胡玥竟然跑了出來，那婢女還在後麵跟著。胡玥喊：“陸凡你等一下!”陸凡站住了。胡玥跑過來，先對婢女說：“芳姨你別追了，我就跟他說幾句話。”婢女聽了，站在原地，瞪眼瞧著。陸凡笑著說：“我剛剛請裁縫做了衣服，還沒去取，不然她就不會覺得我是個道士了。”胡玥抿嘴一笑，說：“我出去不得，告訴我你住哪裏，我改天去找你玩。”陸凡說：“我，我現在住在客棧裏。”胡玥說：“那可不好辦。你這次來是要去投廣武殿麼？”陸凡點頭。胡玥說：“武功練得怎麼樣了？”陸凡摸著後腦勺，嘿嘿笑。胡玥說：“看你這樣，不成。”陸凡說：“我師兄說我能成。”胡玥說：“那才好。你要好好練武，爭取秋天武舉恩科那個名次，那樣的話我們見麵才方便。”陸凡心中閃現一陣難過，臉上卻勉強笑著，說：“好，我會好好學的。”胡玥湊到陸凡耳邊，輕聲說：“我再教你個法子，今後來找我，穿得體麵些，然後說自己是哪家的公子，那樣我爹爹就不會攔著我了。”陸凡笑了，說：“還是你聰明。”胡玥說：“其實我覺得你這道袍蠻好看的。”陸凡說：“我看你女兒裝也很漂亮。”胡玥抿嘴一笑，要說什麼，卻看到芳姨走過來要拉胡玥走，胡玥說：“好啦，你回去吧。”陸凡點頭，胡玥已經被拉過後門，進了院子。陸凡轉身回去，心想：“真讓我扮個公子，隻怕我也扮不過來。”回客棧，歇著，候了三日，清晨，前日那小兵來敲門，說：“陸公子，我們該去廣武殿了。”陸凡開門，說：“等我洗漱。”洗漱完畢，兩人一起趕去廣武殿。原來那客棧離廣武殿近，都不多遠，就見著一處大宅院，一塊金子匾額上書“廣武殿”三字，映著陽光熠熠奪目，守門的是兩個士兵，三五人群正要進殿，看樣子，都是年輕的練武人士。走到門口，小兵說明身份，就帶著陸凡進去。當麵是一間大堂，裏麵擠滿了人，嘈嘈嚷嚷。小兵找一個方臉濃眉漢子說了幾句話，那漢子就走到陸凡跟前，笑著連，拱手，說：“你就是陸凡陸公子？”陸凡點頭。漢子說：“陸公子一表人才，幸會幸會！”陸凡問：“你是？”小兵說：“這位是宇文城公子，是宇文太師的關門弟子，也是宇文太師的得益公子。”陸凡心思：他是宇文烈的兒子，要是他知道我曾經害慘了他爹爹，他不宰了我？……隻願宇文烈不認得我，不然麻煩大了！這時宇文城對小兵說：“你過獎了！”陸凡拱手，笑了臉，說：“宇文公子，幸會，幸會！”小兵說：“陸公子，待會你聽宇文公子安排就是。我還要回去當差，這就告辭了！”陸凡說：“慢走！”小兵走了，宇文城說：“今日人多雜亂，還請陸公子多多包涵。”陸凡笑著說：“沒關係。”宇文城說：“你稍等一會，等倪師叔發話了，就會點名，點到你名字了，你就去那邊展示自己功夫，表現得好了，就會師父要了你。”陸凡點頭，宇文城說：“我還有事忙，失陪。”宇文城去了，跟一個小夥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有人端茶給陸凡，陸凡接了，沒地方坐，就站著等候。等了兩刻鍾，聽到一個尖嗓門的小夥喊一句：“選秀開始——！”再聽一聲鑼響，人群聚攏到大堂中央，有個軍官大漢朗聲說：“各位賢侄，各位武林後輩精英們，今日我廣武殿奉聖上旨意，招徒納賢，擴大門第。我廣武殿弟子一向以忠君報國為己任，以戰場立功為榮耀，男子漢，就應當憑本事立功，武林豪傑，就應該靠武學立業，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學武成才，報效國家！”他這一說，底下滿堂喝彩。他又說：“我是倪用，廣武殿執事，師門排位第二，也是北大營的威衛將軍，在門內，隻叫師叔、師伯即可。本派掌門師兄宇文太師閉關修煉中，不得與各位見麵，還請包涵。這位是誅心箭鄭淵，這位是子儀拳郭盡忠，這位是祁連女俠邱鏡明，待會你們展示武功，如果被他們哪位看中了，他就是你們的師父。”說著，他指著大堂神龕裏的牌位，說：“這位是本派的祖師爺，忠武大將軍郭太師。”陸凡翹首看見，排位上寫的是“郭公諱子義忠武將軍靈位。”再聽倪用說：“郭太師在平定安史之亂後為網羅天下練武之士以充實國家軍伍實力，上書征得肅宗皇帝恩旨，設立了軍機輔政機構，其意在於搜集天下武學和優秀習武之士，發揚中原武術，光大中原武學，補充三軍將才，故而曆代皇帝都十分重視我廣武殿，出自我派的校尉、將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