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將軍要慎重考慮才是!”劉表仍堅持要韓嵩去,韓嵩隻得遵命。到許都後,韓嵩果然被任命為侍中、零陵太守。韓嵩回到荊州,對朝廷和曹操讚不絕口,並勸劉表把兒子送到許都去做人質。劉表勃然大怒,認為韓嵩背叛了自己,要將韓嵩斬首。韓嵩鎮定自若,對劉表說:“是將軍辜負了韓嵩,韓嵩沒有辜負將軍!”接著糊臨行時說的一番話複述了一遍,劉表仍然怒氣未消,但因韓嵩說得在理,蔡氏又出麵替韓嵩說情,隻得將韓嵩囚禁起來了事。曹操到荊州後,立即把韓嵩從監獄中釋放出來。韓嵩正在生病,曹操就在其住處將大鴻臚的印綬授給他,把他當成至交好友對待。曹操請韓嵩品評荊州士人優劣,凡韓嵩推舉的一律予以任用。
由此可見,曹操對人才是非常渴求的,是第一位的。在某種意義上,簡直達到了瘋狂的程度,有種得不到就可能有心病的感覺。
與曹操相比,同時代的袁紹在這點上做得確實不夠。袁紹占有冀州,為冀州牧,兼有冀、青、幽、並之地,地不可謂不廣,亦不可謂不固,但剛愎自用,不善網羅人才,即使有人投奔也會因為不被重用而離他而去,所以,逐漸造成了尷尬的局麵。雖然他有優越的地利條件,但因不能集結英才,實力自然越來越弱。在那個競爭極其殘酷的年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點點差距就可能斷送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
曹操則不同,他始終把網羅人才作為一件大事來對待,每得一人才,往往喜形於色。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荀或離開袁紹投奔曹操,曹操見到荀或,情不自製,“大悅”,說“吾之子房也”。曹操素聞荀攸名,因征之,入為尚書,“與語大悅”,高興地說:“公達,非常人也。”及至後來,權力日隆,野心日大,因而常以周公自比,並決心效周公虛心納士、廣羅人才的故事。這種求才心切的心情常在他的詩歌中表現出來。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幽思難忘。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輟?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在這首詩裏,曹操坦率地表白了人生苦短、壯誌難酬、歌酒解憂的心態,以及力圖像周公那樣使“天下歸心”的急切而宏遠的抱負。
曹操在這裏慨歎事業未成人已老,人生苦短,滿腔惆悵,不管如何強打精神,但大業未成,總是教人憂慮、使人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他借酒澆愁、解悶,不由想到事業不成,還是人才問題,因而便想起了《詩經》
中的《鄭風·子衿》和《小雅·鹿鳴》。《子衿》詩有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本刺亂世而學校不修,意為身穿青領布衫的學子們棄學而去,我的心中很是憂傷;(你們怎麼走了呢)縱然我沒有去見你們,你們也應等待我的消息啊!或謂這是寫一個女子對情人的思念,並責其忘己。不管作何理解,但總是對人才的思慕。《鹿鳴》講的則是宴請群臣嘉賓,借喻鹿兒找到好吃的草,互相召喚,發出“呦呦”的叫聲,大家都跑到既給飲食、又給獎勵的地方去。進而點到主題,嘉賓來到,我將“鼓瑟吹笙”,給予隆重歡迎。“明明如月,何時可綴?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都是表露求才心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