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戳了戳拐杖,“這麼多年我一直自欺欺人不想承認這個現實,可事實如此,好在安澤那孩子對公司沒有執念,可現在看見你,就讓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你父親,利益總是讓人喪失理智,我希望你不要。”

安逸千已經徹底愣在了原地,同樣聽見這一席話的木舞和安夜淮也愣了。

田姨站在老太太身邊頻頻的歎氣,她知道這件事同樣在老太太心裏塵封了很多年,這次能夠直麵現實的說出來,對她自己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可這一切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兄弟二人再重新上演父輩的悲劇。

“奶奶……你說的……是真的嗎?”

安夜淮劍眉擰身,漆黑幽暗的眸底泛起點點悲傷,他從小獨立孤僻,從未深究過父親的死因,可猛然聽到還是覺得心頭一驚。

安逸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不可能……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你說這些話也是為了安夜淮!”

“過去的事了,夜淮,你大伯他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這樣的話,你也不要和逸千計較了。”

老太太沒有理會安逸千的發瘋,隻顧和安夜淮說話。

安夜淮眸色暗了暗,目光卻始終盯著地板,“放心吧奶奶,上一輩的事與我們無關,我不會拿這些說事。”

此刻木舞在臥室裏已經僵硬了,她靠著牆壁的後背一片冰涼,額頭上也冒著細汗,原來安家還有這麼一段兒。

“逸千我也打過了,他做的確實不對,可是無風不起浪。”

老太太順了順氣,整理了整理情緒,嚴厲的目光看向他,“你告訴奶奶,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動公司的股份?”

“奶奶,我有自己非動不可的理由,您答應過我在公司方麵要給我最大的自由的。”

安夜淮眸色漸沉,他抿著唇顯然是不打算說的樣子,老太太看著他,“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連奶奶都不打算告訴嗎?我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可是能讓你做出這種事來的背後,究竟是什麼?”

老太太自顧說著,忽然大腦一滯,猛的看向安夜淮,“難道是小舞?”

老太太話音剛落,木舞便感覺心跳驟然暫停,她咬了咬唇,雙拳緊緊收起。

“奶奶。”

安夜淮緩緩抬眸,漆黑的眸底無比認真,“這些事等我處理好後一定會告訴您的,安陽國際不會這麼輕易易主,我自己經營的公司會自己爭取回來。”

“……”

安逸千沒有說話,顯然是被老太太先前的話震驚了,他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沒有焦點,像是在想事情。

老太太後來也沒再繼續追問,木舞也無心再聽後麵的話,她拿起手機給林夏打電話。

如果說安夜淮真的是為了自己動了公司股份,那原因就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森舞。

電話響了很久,林夏嗓音有些慵懶的傳過來,“喂?”

木舞皺了皺眉,聽見那頭清晰的嘈雜聲,“你在哪兒?”

“我在酒吧。”林夏頓了頓,“怎麼了,打電話給我有事?”

木舞歎了口氣,“你怎麼又去酒吧了?”

“姐!”那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就放心吧,這裏有我呢,她不會有事!”

“楊毅?”

“對!是我!”楊毅傻嗬嗬的笑著,木舞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時此刻在林夏麵前的樣子,知道有他陪著她也總算放心。

木舞深吸口氣,忽然認真開口,“林夏,安夜淮有沒有為森舞的事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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