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傳相遇(1 / 2)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生活在這座孤山上,山上空無一人,有的隻是奇花異草,為什麼說是奇花異草,實在是因為它們長的太奇怪了,有些花巨大無比,細心的把這花觀察了許久,才知道它最大的一朵花竟然比我還大了許多,就連最小的一朵也高過我的膝蓋,顏色千奇百怪的,紅色不像紅色,藍色不像藍色,沒有一朵是我能叫的出來名字的,突然覺得有些羞赧,實在是知識淺薄,慚愧慚愧,為了彌補我某方麵的不足,於是我給它起了名兒,叫顏大花,從某種意義來說,顏大花是我的朋友,它不會說話,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可是它能感受到我內心的想法,每當我在這孤山上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寂寞時,它會俯下它的花根,用它柔軟的花瓣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仿佛在輕輕的說,別怕,有我。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把它當成我的好朋友,世界上沒有人比知你懂你的人更重要了。哦不,是懂你的花。除了顏大花,我還有另外一個朋友,是一個桃樹妖,叫阿覓,從我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阿覓,所以每當想起她時,心裏總是暖暖的,阿覓說她那天路過這孤山時無意間看到我一個人受了傷昏迷在地上,於是順手把我給撿了起來,說是救了我給她立功德,但是我還是很感謝她救了我,至於是怎麼受傷的我也不記得了,我忘記了曾經的全部,思索許久也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

走在山中的林間小道上,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是阿覓幫我做的房子,算是一個容身之處,看了看邊上大樹上被我刻畫的橫條,細細的數一下時間,心裏不由一暖,阿覓快要來看她了,阿覓和族人住在不遠處的桃山上,每逢初一十五都來給她送食物,送一些生活用品,說來慚愧,那時每當阿覓教她法術時,她絞盡腦汁的學也學不會,就連最簡單的僻穀之術也不會,最後阿覓氣的佛手而去,說你生來沒有仙緣,凡夫俗子。我微微一笑,當凡人豈不是幸福,百年一輪回,可奇怪的是,在這孤山生活了百年我竟沒有一絲老卻,令阿覓也覺得奇怪,翻遍桃山上的典籍都未尋找到我這奇怪的種族。沒有一絲仙緣,沒有一絲法力,卻能以妙齡少女之顏度過百年,怎能不奇怪。

又過幾日,“顏顏,顏顏”,一聽我便知道是阿覓來了,普天之下也隻有她會這麼叫我了,因為我記不得曾經的記憶,於是和顏大花一樣,阿覓硬是要說我和顏大花是一個先祖,那就必須要同樣的姓氏,於是給我起名兒叫顏顏。姓顏名顏,我對這個名字沒有不喜也沒有不樂,甚至還有些淡淡的熟悉感,便默認了。

阿覓長的很美,是一種火辣辣的美,似乎每次見她,她都穿著一條紅色羅裙,頭上綁著紅色發帶,紅色的手帶,紅色鞋子,看著她穿衣風格便可想象她是怎樣一個人,說話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很難想象這樣的她是一棵桃樹,不應該是一顆辣椒嗎。

“這回我給你帶了我們山最近新釀的桃花酒,香濃香濃的,用最香的桃花來釀,香味兒滿山飛”。阿覓說完興高采烈的對我挑了挑眉,伸手便把兩大罐子送入我懷裏。

打開蓋子,裏麵的味道頓時間飄了出來,整間屋子都是桃花的味道,香味很濃很濃,一看便是上好的桃花酒,微微喝上一口,感覺身上飄飄的。軟軟的,像是躺在白雲上的感覺。

這天夜裏,我和阿覓躺在屋前的大樹下,暢飲數杯,聽著她說孤山外麵的世界,外麵世界很大很大,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好玩的,有很多很多人,我不禁微微的有些向往,身邊的阿覓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而我覺得自己似乎清醒又似乎不清醒,半醉半醒的看著月亮,喃喃自語道:外麵的月亮也是這般圓嗎。

早上起來,阿覓早已不見,姑想她已經回去了,我不禁的覺得有那麼一絲傷感,似乎又剩我一人,昨日聽阿覓說起外麵的世界,我想我有了一絲想去外麵看看的想法。

自從有了想離開山上的想法,我竟覺得心跳動的有一絲的快,不禁期待下回阿覓來的時間,和她商量商量,左等右等竟覺得這十幾天過的如十幾年一般的緩慢,好不容易熬到了阿覓來的時間,坐下門前從白天等到黑夜,阿覓還沒有來,我不禁的東想西想,她為什麼還沒來,一連好幾天她都沒有來,我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於是想了想,我還是去找找阿覓,然後順道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這麼想著,我便迅速的收拾了行李,去和顏大花告了別,在顏大花悲戚的注視下,我瀟灑的下了山,怕一轉身會忍不住的哭,硬是把原本要轉過去的身子給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