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四堵牆圍起來的空落落的院子,除了遮擋月光留下的暗影再無它物,頭頂是皎潔的月亮,淡淡月光,微風瑟瑟,沒了神秘人力量氣息的此刻,死寂一般。亞倫和君像是被人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因為神秘人消失的速度不是他們有生之年能比擬的,也是畢生聞所未聞。
良久,君頓塞而空澈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死寂。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亞倫不語。即使做錯了什麼現在也於事無補,隻是萬萬沒想到從小做赤徽的墨本查.君竟然如此天真無腦。
還是看看這記憶碎片讀取了什麼吧。亞倫安靜的對君說,聲音弱到沒有半分氣勢卻還是直接碾壓住君。
好。君諾諾地回。
記憶碎片在亞倫的指尖旋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暴露著,但是根本不知道怎麼看記憶碎片讀取了什麼,現在的亞倫束手無策,轉手交到君的手裏。
你看看。
君剛觸到記憶碎片,記憶碎片頃刻粉碎,如煙如縷,零碎的展現了三個片段。其一,一位年輕的父親將一個嬰兒交到一位老者的手中,深情的說:父親大人,我的孩子就托付給你了,他叫靖宇。其二,一群小朋友嘲笑聲中,一個孩子一把推開所有人,大聲訴說到:我叫靖宇,我有名字。其三,一群帶著“喬”印記的人俯首稱臣,唯一個披著紫色鬥篷的青年馬首是瞻,青年穿透的聲音爆發出來:我“喬”日後必有一番作為。展現完畢記憶碎片恢複原狀。
亞倫和君同時徹悟:他是“喬”的真正的boss,叫靖宇。看來半個月前逮捕的喬隻是掩人耳目的幌子,難怪多年來的犯罪組織會如次不費周折的被發現剿滅。
但是話又說回來,你究竟為什麼行動變得那麼詭異,還有你什麼時候開始對赫倫學院強偵部署的,是之前抓智文的那次嗎?和我說說吧。
這?赤徽顯然是遲疑了,他沒法和亞倫說清楚什麼。
怎麼對我,你還需要保留嗎?“喬”已經很清楚你的這些事了,寧願讓犯罪組織知道也不能告訴剛剛統一戰線的我嗎?
亞倫盡量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氣急敗壞,平靜的打消君的遲疑。
君長舒一口氣。
我叫墨本查.君,你可以叫我君。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彼此交換了名字才算是朋友,是朋友就無話可說。
真是幼稚的話。亞倫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暗想。但是這麼純真的樣子還挺像小文的,所以他沒有嘲笑和保留,說:我叫亞倫,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君欣慰的笑了,儒雅的臉頰如花開般綻放開,握住拳頭置在亞倫麵前,等待亞倫的回應,亞倫愜意地握拳碰擊,這是“朋友”這個詞的承若。兩個身影順勢坐在了牆簷上,君將事情的始末向亞倫娓娓道來。
這要從我第一次暴走說起,麵對自首而來的智文,腦海中有個嫉惡如仇的聲音告訴我要將眼前的智文千刀萬剮,但是當智文默不吭聲在我的拳頭下鼻青臉腫後,我幡然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可是內心的憤怒已經壓製不住接著出現了我自己都記不清的暴走。住在影部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久也為自己的行為反思了很多遍,直到被定罪質押在刑司院的牢房中,再一次與智文遇見時,那個要把智文千刀萬剮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是無比冷靜和清醒的我意識到那個聲音不屬於我,在自己被控製差點掐死智文時,我戰勝了那股聲音,控製住了自己並打算用“朝怒,火焚”將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扼殺,但是突然來的警衛誤以為我要殺智文對我指手畫腳,我身體裏的人趁機抓住警衛的手,轉附到他的身上逃跑了。這樣潛在我身體裏的人我當然不能放過他,可是在牢中的我完全沒有辦法,隻能爆發強行越獄抓住那個人。經過我在刑司院的一番血雨腥風,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不在這了,如今再去找這麼個能隨意附在別人身上並轉移的人如同大海撈針。可能是那人曾附在我的身體裏並主導過我,所以自我意識覺醒後滯留了他的部分記憶,他走後我清晰地記下他幾次三番要至智文死地為的就是讓借智文身體殺人的真相死無對證。我近期部署了赫倫學院的強偵查,為了抓他。他很狡猾,可以隱藏在別人的身體了同時掩蓋住力量氣息,但是我的麾下羽煌閣下的淨化之力可以摒去一切掩飾,我們從刑司院被附身的人開始地毯式搜查一路追到赫倫學院。所以我不僅強偵更是圍住赫倫學院,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