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陣亡通知書》時,花姨攤在地上放聲大哭,她的孩子花寒就這麼走了。她悔恨當初給孩子改姓留在自己的族裏,她明知道自己一族早就陷入了為國捐軀英年早逝的怪圈,可還是把孩子留在了身邊留在了族裏,現在他和族人一樣年紀輕輕就走了,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是自己當年的自私一手造就今天的惡果,報應啊!
孩子,你叫晉寒,你父親是個普通的商人。你應該和你父親一起的,都是感情不順離異,自私的將你搶回來。或許當年你跟了你的父親,就會活的好好的……
花姨就這樣嘴裏不停的嘀咕自語,把自己關在房裏已經三天。鄰居家玩火不慎引發了火災,大火悄悄潛入花姨家時,她依然失魂落魄的樣子,眼淚已經流幹,臉上皴起皮,消瘦而憔悴。如潮浪如猛虎的烈火翻卷襲來,頭發卓豎打成了一團,她視而不見;濃煙條條見縫就堵,她卻毫無察覺的吸進肚子裏。
花姨,著火了,您快出來!
死裏逃生的鄰居,站在樓下探著圈黑的臉,對著她家大喊,她聽不見。
熊熊烈火肆意地吞噬一切能燃起的東西,大口的往窗外吐黑氣,警衛趕來救火時,房子裏隻剩下黑色的焦渣,鄰居悔恨的跪在地上,眼淚決堤,祈禱花姨能安息。
花姨並沒有死,一個光暈間,鬥篷一揮,靖宇已經瞬移救走了她。靖宇把她安置在樓上的空房間睡下,關上門出來時撞見了縮手縮腳正要逃跑的貓貓和小文。
靖宇抓小雞般抓住他們的領子就拎了起來,怒眉冷眼,不屑地說。
來這快四天了,你們逃跑了兩百多下,平均每半小時就預謀逃跑一次,沒一次成功,你們就不累嗎?
小文和貓貓對視一下,直搖頭。
靖宇用力搖了搖貓貓。
還不解除?
貓貓才亮了下爪子,昏頭轉向的品良才幡然醒來,踉蹌的追出房間,看見抓著他們的靖宇,慚愧的舒笑一下。
真是吃一塹倒退一智,貓貓的伎倆都用了幾百回了還能困住你。
這,要事打架他們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但是……
別但是了,這次看住,我出去調查一下赤徽墨本查.君的情況,他的舉動太詭異了。
赤徽!在刑司院暴走的少年嗎?
靖宇丟下他們要走時,小文橫手抓住他,急切的問。
是。但是已經和你沒什麼關係了。
說完,靖宇憑空消失,大家已經習慣了他這樣離開,剛開始時以為見鬼了,其實,隻是他天生的法能。
小文怎麼了?
貓貓似乎能看透小文的心思,關心的問。
小文拉著貓貓乖乖回到了房間,開始給貓貓回憶那天赤徽暴走的事情。
暴走前,他與赤徽隻是隔了一個鐵柵欄。
赤徽突然開始自言自語,聲音冰冷而低沉。
這根本不是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為什麼會揍一個中學生,為什麼會暴走?這不是我……
聽到這他想起來上次被捕後赤徽確實想看見仇人一樣痛揍了他一頓,他想難道是赤徽良心發現陷入深深的自責,才會像現在這樣言語瘋癲。
想到這,他上前抓住柵欄牆,對赤徽大叫,那時還不知道他是赤徽,沒有稱呼。
崴!你沒事吧,上次你打我,我沒怪你,不用自責。
赤徽側頭橫了他一眼,然後整個人都變了,邪惡的笑了,慢慢走了過來,追手掐住他的脖子,嘴裏挑逗拋出一句話。
你命真大,那我就在這裏掐死你吧!
什麼?
他當時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脖子掙紮著說不出話來。
接著赤徽開始發紅光,手開始變鬆但沒有離開他的脖子,嘴裏念叨著:原來如此,那我就先殺了你。聲音恢複到冰冷低沉。
當時,他借機喘了幾口氣,驚訝地盯著眼前前後判若兩人的赤徽。這時,來了個守衛,指著赤徽警告。
放開他,這裏不能傷人。
赤徽一把拉住守衛的手,待守衛縮回手後也開始神經兮兮的樣子,看著他一陣狂笑,嘴裏不停地說“這次放你一馬,有意思有意思……”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也就是這時候,赤徽全身冒火暴走了,徒手掀開了鐵牢門,追了出去。接著刑司院亂成了一團,一個自稱影部的人就一直保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