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當然有。”陳文嘉沒精打采地答他,“不過打不過別人,也就隻能在腦裏想想。”
“所以啊,”他撈過他的肩膀,親了一口,“送上門的不打白不打。”
陳文嘉還是很沮喪:“……可你就算經常鬥毆也從來沒被抓過。”自己才第一次出手!
宮墨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救過我,”想到就鬱悶,“當然你肯定記不得,因為那幫人是先讓我借錢,然後你順路經過,被他們順路逮到,然後你順便解決了他們……我就順便逃跑了。”
宮墨笑出聲來:“還有呢?”他都快忘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時,他是怎麼生活的。
那時候沒有陳文嘉,突然覺得好寂寞。
“你自己都不記得,我幹嘛要記得!”陳文嘉惱羞成怒,“要我跟你說,為了你,多少女孩子爭風吃醋,結果引來一堆小混混跟你鬥毆?還是說,你籃球選拔賽太出風頭,弄得很多新生找你單挑,順便你也把我從候選隊伍裏擠走?媽的,怎麼你的破事都要牽連到我?”
宮墨笑得趴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沒有喪屍病毒,他要到多久才能意識到這個家夥的存在?如果早點回頭,發現那個始終追在自己屁股後麵的人,該多好?
也許他會有一個更有意思的少年回憶。
陳文嘉最終還是沒能在這個學校保持住萬年老二的記錄。
這裏彙聚了太多的精英,資質平庸,遠稱不上天才的少年在排行榜上能保持中上遊就算不錯了。
對於這個結果,陳文嘉隻低落了一天,就自己恢複了過來。宮墨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對這個排名很執著。”
他擺擺手,一邊玩著遊戲一邊說:“算了,我就是個普通人,做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最好就行。如果我這種貨色在這種地方還能拿第一,這個世界就沒救啦。”
宮墨圈著他,輕笑:“以前你連續輸了十多年,怎麼還這麼有幹勁?”
陳文嘉張嘴,等著他把薯條塞進自己嘴裏,然後才口齒不清地回答:“因為前麵隻有你一個人啊,隻追著你一個人,就沒那麼難受了。如果前麵有好多人,我可能還不會這麼執著。說起來我真的也有些神經病吧,明明都輸這麼多次了,還總妄想著能贏你一回。”
這話雖然粗糙,卻比情話更讓宮墨心花怒放。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他的眼裏隻有自己一個。即使動機不純,在這時候聽來,都讓人覺得命中注定。
可話是這麼說,當陳文嘉捧著遊戲機死活不肯撒手去睡覺的時候,宮墨覺得他所謂的“看開”也不過如此。
“你放開!!馬上就要超過他了!泥馬我還差一點兒啊!”褲子都被脫了一半的青年還在努力掙紮著逃脫魔爪,“你給我半小時!我躺平了給你幹死都行!現在是關鍵時刻……哎喲喂!”拍開抓住他小弟弟的手,他都要哭了,“大爺!大哥!大大!大……大人!”即使如此,他還是雙眼盯著屏幕,手不肯離開遊戲手柄。
摸得有些沒勁,宮墨冷哼一聲:“你超過他又如何?”
“你懂什麼!全服務器現在就隻有我倆打到這裏了。那家夥一直跟我不相上下,老子怎麼也要坐上第一的寶座!”
宮墨死死瞪著屏幕上另一個人的ID,再看看陳文嘉豁出去的表情,隻好撇撇嘴:“你自己說的,半小時。”
陳文嘉也顧不上自己說過什麼了,全副身心都投入了最終戰鬥。
半小時後,歡呼著丟開手柄的青年摟著宮墨哈哈大笑,完全忘了自己隻穿著一條內褲,襯衫的扣子全被解開。
當勝利的喜悅被摸進內褲裏的手給震飛的時候,青年才赫然發現自己成了虎口裏的羊。
“……我,我說……咱們今天普通點……”對對方花樣百出的“遊戲”心有餘悸的陳文嘉同學,努力地抓著自己最後一塊防護,不讓他扯下來。
“你剛剛說了什麼?”宮墨心情很好,因為對方主動撲上來,動作變一下,就成了他坐在自己的腰上。
“……我說了什麼?”陳文嘉努力把屁股從危險的地方挪開。
“躺平了給我幹死。”他很好脾氣地給他回憶。
“……”陳文嘉覺得自己現在直接死了會比較好。
“我們今天不玩極限運動……”宮墨笑著把他按回自己的腰上,“你主動點兒,我就允許你明天繼續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