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騰龍已在此處度過將近一年的時光。這一年的不斷修行,使得騰龍的身材更加的挺拔。而每天遊離在生死之間,也讓其心智堅定,尚顯稚嫩的麵龐,更是多了一絲剛毅。
想想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是宗門新人爭奪賽了,在數百人中脫穎而出者,便會被各大長老看中,收為弟子。從此,一步登天,將不再為修行資源而忙碌,更得名師指點,少走一些彎路。當然,這裏指的彎路是以數十年,百年計算的。於是,每位弟子,磨掌待立,刻苦學習,以待一鳴驚人。
在這一日清晨,騰龍習慣性的將降龍伏虎從頭至尾,施展一遍。渾身上下,發出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後,看了看這已熟悉的地方,便收拾一番,不在留戀,長嘯一聲,向著淩霄劍宗方向趕路而去。
此時,騰龍渾身上下,僅僅隻剩下一塊用獸皮簡易製而成作的遮羞布。當初,準備的衣裳,已然全部化為碎片,不見其蹤影了。身後的包袱,也滿滿的鼓了起來,這是騰龍這一年的戰果。想來,回到淩霄劍宗之後,應該能兌換一些靈石吧。
想到可以再回到淩霄劍宗;可以,再見到那幾位僅有的好友,想想也不知他們現在過的如何。笑了笑,隨即便加快了進程,腳步也輕快起來。隻見其,仿佛化為一頭捷豹,飛快的竄了出去,身邊的景色不斷的向後飛快的移動著,瞬息百米。
半月之後,山河鎮前的陽關大道上,多了一個人影疾馳而來,道路上塵土飛揚,身下騎著一匹棗紅色的烈馬,飛馳而至,激起滿天塵霧。
其馬背之上,有一少年郎,身穿青色長衫,顯得風塵仆仆。待到城門之前,翻身而下,牽著馬兒,緩緩踏入城中,眼前浮現一片繁華景象,笑了笑隨即融入這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看街邊兩旁商鋪絡繹不絕,及街上小販的吆喝之聲,尤顯得熱鬧非凡。
半響過後,騰龍來到位於城北處角落的一處義莊之中。早在一年之前,騰龍下山之時,便已將老乞丐的屍骨移之此處,此次經過此處,便前來祭祀一番。
剛剛踏入其中一步,便感覺一絲陰冷,仿佛連周圍氣溫都有所下降。不過畢竟是修行之人,微微運轉真決,這絲不適便轉眼消逝。
入目處是一口口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每個下麵,都用兩個木頭凳子支撐著。有一個新做棺木之上,堆滿了白色的紙錢,微風輕輕吹過,紙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看來剛剛有人,將死者安置於此,此時已離去。
穿過廳堂,來至後堂處。此處,不過僅僅零星數十個棺材,擺放於此,不時有香燭青煙味飄過,看來時常有人祭拜。在一巨大的文案之上,布滿靈牌,擺放有序,卻並沒有多少灰塵,想來是時常有人打掃。
門外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原來是看守義莊的張老頭和他的小孫兒。張老頭,也是苦命之人,今年五十有六了,膝下兒女卻先他而去,隻留下了一個孫兒,名叫張柱,爺孫兩人相依為命。
而張老頭平常就在此處看守,平時就在這兒販賣一些香燭紙錢,以維持生計,看到騰龍來此處,便走了過來。他對此人映像很深,當日初見之時,便給了他數十兩,讓他時常照看老乞丐的棺木。
見騰龍對他笑了笑,便小心詢問道:“公子,一年沒見了,是前來拜祭先人的嗎?”。
騰龍看了看張老頭那已微微彎曲的身影,點了點頭,看到張老頭的孫兒,正躲爺爺的身後好奇的看著自己。笑了笑,從懷中拿出還沒吃完的糕點,走過去摸了摸張柱的頭,遞了給他。
張柱看了看張老頭一眼,見其點了點頭,便接下糕點,慢慢歡喜的吃了起來。
張老頭這時詢問道:“公子,要不要準備一些香燭,紙錢”。
見騰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當張老頭將香燭取來之後,便轉身帶著張柱離去了,臨走時將門輕掩起來,隻留下騰龍一人在此。
騰龍慢慢來到老乞丐的靈位之前,將香燭輕輕點燃,一陣陣青煙悠然升起,緩緩燒起紙錢。看著老乞丐的靈牌,靜靜的一個人說道:“老乞丐,你在那邊還好嗎,我現在已經拜入淩霄劍宗門下呢。不久之後便是長老們收徒的時刻了,我很想你,你知道嗎。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被長老們選中收為弟子,不過我會盡力的。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臉的,不知道下次再來看你是什麼時候呢,希望你不要怪我啊。你看,我給你帶了最喜歡酒來了,咋爺倆來喝一杯,這是我敬你的”。
說完,便將一瓶竹葉青給拿了出來,在其靈位前,緩緩倒在地上。隨即自己喝了一口,便被嗆的咳嗽起來,胸口火辣辣的,顯然是第一次喝酒,不過倒是辛辣感過後,別有一番滋味,難怪酒老頭如此愛好這杯中之物。
半個時辰之後,騰龍離開了此處。臨行之前,給了酒老頭一些銀兩,交代其好好照看老乞丐的靈位,在得到張老頭拍著胸脯保證後,便離開此地,向著淩霄劍宗在山河鎮的一個根據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