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回家了。”一扯他袖子，低聲說。
故意挽起她的手，笑道：“好，我們回家。”
相攜相伴走上一節節台階，正要邁進門坎，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叫道：“江月――小心。”
一支箭直直地朝他飛來，來不及細想，她一下子俯在他背上，下一刻，那箭直直地釘在她右肩。
“明飛――”聞聲回頭，不敢相信地抱起她滑倒的身子，撕聲大叫：“明飛――明飛――”
“抓刺客，抓刺客――”
“別讓他跑了。”
――
一下子，整齊有序的歡迎隊伍亂成一團，紛紛在尋找刺客。
弱弱地睜開眼，“你――沒事吧？”
“我沒事，明飛，你――”為什麼要替他擋箭，她一個弱女子怎比得上他久經沙場的身體，傻瓜，傻瓜――
“我終於――也擋在你――前麵了，”勉強笑了，“翔，我今天有沒有――說愛你？”
“你別說話，我馬上叫大夫來。”回頭揚聲大叫：“抓什麼刺客，還不快叫太醫來，申軍――”
“申侍衛已經去找太醫了。”站在他身邊的洪總管忙說：“王爺，先帶王妃回府吧。”
回府，他終於醒悟過來，忙往門裏奔去，“明飛，你一定要挺住，太醫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翔，”眼睛有些睜不開，她為什麼這麼困，“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
“我愛你，我愛你。”忙俯在她耳邊連聲說。明飛，你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
“翔，我在――做夢嗎？你從來不――”她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他從來不說這種肉麻話的。
“隻要你沒事，我天天都說，天天都說。”
“太醫，她怎樣？”
箭直直地射進她後背右肩，他看著太醫拔出箭，看著鮮血湧出來染紅了被褥，看著她蒼白的臉皺成一團，趴在床上連痛都呼不出，卻無能為力。
“王爺，止了血就好了，沒事的，箭上沒毒。”老太醫忙安慰他：“比起您以前的傷，很輕的。”
跟他比？一下子怒了，一把揪緊老太醫的衣領，“該死，她是個弱女子，怎麼比？還不快去上藥。”
“是，是，屬下馬上去。”衣領被鬆開，一步也不敢停，忙去藥箱拿止血止痛藥，偷偷摸了把汗，真是老糊塗了，你以為這是給受傷無數的王爺治傷啊。
“翔，”床上的人低呼。
“我在，”忙坐到床邊，握住她的左手。
“我也能----保護你的，是不是？”半閉著眼，聲音嘶啞而無力。
“當然，你能的。”俯在她耳邊柔聲說，是他應該保護她的，到這個時候她這麼要強。
“我不知道受傷這麼難過，好痛----，痛的我都想睡了。”
“快拿麻沸散來。”轉頭大叫。
她雖然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雖然去過大江南北，可畢竟隻是平凡女子，沒經曆過這種痛苦，明飛，嫁給一個軍人你後悔了嗎？
藥立刻端過來，他接過低聲哄道：“把嘴張開，喝了藥就不痛了。”
聞言，她閉著眼，努力要張嘴，卻隻能張開一點點，連勺子都放不進。
咬咬牙，瞪了一眼配藥的太醫，太醫忙低下了頭。
小心地扶起她的身子，喝了一口藥，一點一點喂進她嘴裏。
終於把一碗藥喝下，又慢慢放下她，低低地說：“睡吧，等你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