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淩和雲常立刻加重了力道,可北城是高手,有很強的危機意識和自我保護意識,即使被寒淩兩人壓住,身體還是忍不住上弓,這是最麻煩的。
“要想辦法讓他冷靜!”
知秋皺眉,對九卿道,九卿的神色也很凝重,想了想,對寒淩道
“寒淩,你試試和他說話,讓他冷靜下來,告訴他我們在救他。”
這話聽著很奇怪,明明九卿和北城更熟悉一些,卻讓寒淩和他對話,雖然不解,寒淩還是照做了,俯下身,拍拍北城的臉,他的臉有些異樣的灼熱,這絕對不是好現象。
“北城,我是寒淩,你別動,我們在救你,很快就能好的,等你好了,我們再比一場!”
奇跡就這樣出現了,北城依舊閉著眼,但真的安靜下來,身體雖仍有些輕微的顫抖,但已經平靜了很多。寒淩不敢起來,就這樣一手按著他的肩,一手替擦掉額頭的冷汗,時不時喚他一聲,讓他不至於陷入深度昏迷。
手術的過程觸目驚心,大把大把的血布丟在一邊,已經換過三個人了,手術還沒有結束。慕羽還要堅持給他過血,被慕澤勸了出去,寒淩對北城道
“還差一點,我現在給你過血,不能壓著你,你別動,很快就能結束了。”
寒淩起身,一手扶著北城的臂膀,一手讓知秋紮針,知秋的手術刀再次落下時,北城冷靜了很多,連輕顫都沒有了,但脈搏還在。手術一直做到亥時過,軍營裏點滿了明晃晃的燈,知秋說第一夜很關鍵,他能熬過來,就活了,若不能,神仙也沒辦法了。寒淩過血最多,但也許覺得北城聽得到他說話,也就自請替他守第一夜,三爺和九爺都沒拒絕。
夜深露珠,精神緊繃了很久,此刻稍微放鬆一些,說不出的疲累,可慕澤不想睡,邀了九卿出去走走。
“你臉色不太好,最好去休息一下。”
九卿善意提醒,慕澤搖搖頭,對九卿笑笑
“知秋是你二哥?倒挺巧,認識他這麼久,竟不知道他還認識名滿江湖的九卿。”
九卿也笑了,確實挺巧,知秋這人醫術精湛,卻不多舌,未對皇三子說過九卿,也未對九卿說過皇三子,真是個妙人。
“知秋和大哥先認識,不過我們九人義結金蘭倒是大哥領養了我之後。”
領養?岑戈雖比九卿大上一些,但九卿小的時候岑戈也還是個不太大的孩子吧。看來真如岑戈所說,他的人生太沉重,九卿亦然。
“你是怎麼長大的?”
這本是個傷心的問題,不該問,慕澤看著九卿心疼,忍不住就問出了口,還好九卿並未太感傷,憶起當初,嘴角還帶了笑意
“吃百家飯長大,那時岑戈也是孤兒,但功夫好,又有魄力,很多人想培養他,將他收為己用,那時他撿到了我,一個更小的拖油瓶,於是帶著我跌跌撞撞地成長,我們到處被人欺負,就下了狠心,一定要成為高手,讓別人都不敢欺負我們。我五歲的時候就能單挑灣子這個級別的人,岑戈十二歲時,因為我的緣故,殺了天下第一的元修。隻是麻煩接踵而至,我們在江湖上始終不得安寧,隻好躲到嶴兒島,凜國燒的那座房子就是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我猜不透他們要幹什麼,但直覺和我有關,還好你去洛靈找我,否則我還準備再過半年才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