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藍田的人未必肯讓我們帶兵在海上擺陣式,就怕他們乘機真的進攻,傷了姐姐的人,隻怕她會更怨恨我們。”
老太太冷笑一聲
“哼,大家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他們想打便打,藍田的眼光膚淺,不過一座金山罷了,卻要拚上自己幾百年的安逸,真是愚昧!蘇瑾不是一般人,若這些人都傷得了她,她也不配我們花這許多心思。該防著的是藍田的另一脈,我們的協議就要到期了,就怕他們在我們交權時起兵奪權,那時我們的處境就堪憂了。”
蘇敬亭對祖母利用姐姐的話心裏多少不舒服,可祖母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扶風蘇氏,隻望一切順利,少一些流血和變故吧。
聽到這裏,慕澤已經全然明朗了怎麼回事,隻是事情太過意外,看岑戈的樣子,似乎知道九卿的一些事情,要與他碰頭,對一下收到的信息再做商量才好。蓋好瓦片,輕輕躍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到達先前岩層邊時,岑戈已經坐在那裏等了,看到對方,相互點了下頭示意。慕澤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等北城。
“你不後悔嗎?”
慕澤相信岑戈愛九卿,愛得一點不比他少,可他親手推開了九卿,知道了九卿的事情,他猜得到一些岑戈的想法,但這不足以讓他親手在兩人之間劃下無法逾越的鴻溝。岑戈愣了下,隨即明白了他問的什麼,將視線投入蒼茫的夜海
“她的人生太沉重,我的也太沉重,所以,我要給她找一束光,照亮她已經結繭的柔軟。”
結繭的柔軟,這個形容讓慕澤的心深深痛了下,雖不知道九卿和岑戈的過往,但岑戈一定是最了解九卿的人,一個女子堅強成九卿,引領玖園這個傳說,她該有多強大的內心!岑戈看到慕澤一臉澄明,想必得到了和他一樣的結論,有些事,關乎九卿,他還需要親口問一問
“你知道了她是誰,還會一如初心那般堅定麼?”
若慕澤臉上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都躲不過岑戈鷹一般的眼睛,不管他是皇子還是皇上,岑戈都能一刀劈了他。隻是他真的沒有半點猶豫,反而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哀傷
“剛剛明了心思時,我還矛盾,怎麼會喜歡一個男子,可經過酆都後,等待消息的幾個月裏,這種矛盾全部都煙消雲散,男子就男子吧,隻期望聽到他平安。剛剛知道他是女子,我竟十分平靜,無論這個人是什麼形態、什麼身份、什麼處境,隻要他是九卿,一切都合理,我就是想護著她,竭盡所能。”
岑戈麵色依舊冷漠,心裏卻還是動容的,這個男人和他一樣,一樣的感悟,一樣的心情,他的選擇沒有錯。
“他們準備開戰,恐怕會來場大的,我們要阻止他們接觸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