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殺手漸漸多了起來,而阿鵬幾人的額頭也漸漸沁出薄汗,風沙大了起來,打在帳篷上啪啪地響,九卿心知時辰到了,朝北城又做了個手勢,北城吹響哨子,對麵的黑衣人本來就神經緊繃,以為他們又有新招,心中倉皇一下,隻這一下分神,就被九卿等人逼出了岩壁外。
隨著幾個黑衣人倒下,圍攻的圈子被慕澤和九卿撕開了一道口子,晚娘和達布一幾人迅速從破口出去,駱駝聽到哨聲,從遠處聚來,外麵風沙很大,風鏡起了很大的作用,殺手被風沙迷眼,擋了勢頭,晚娘已經帶著人來到了駱駝前。
四組人分散開,形成一條線,擋下試圖追上去的殺手。風沙越來越大,沙塵暴漸漸形成,吹得人幾乎飛起來,殺手們更是被風沙吹得亂了陣型,銳氣頓減。見時機成熟,九卿抬手,北城他們一組組地依次撤離,獨留九卿和慕澤堅守頭陣。殺手被風吹得連刀都揮不動,更別提攻擊,九卿和慕澤與潰不成軍的殺手拖延時間,悄悄將兩人的手腕綁在一起,以防風暴來時吹散開來。
隊伍一直向前走,直到黎明時分,走到一處難得的綠洲,這才停下來休整,清洗的清洗,包紮的包紮。
“北城,九爺他們真的沒事嗎?”
昨日形式危急,從大局看,撤離是正確的,但眼看風暴席卷了之前休息的地方,九爺和三爺都沒撤離出來,雲常擔憂,忍不住上前問北城。北城正處理手腕上的傷口,昨日被砍了一刀,傷口的血早已幹涸,連帶衣料和皮肉粘連在一起,單手撩起衣袖,帶下皮肉,結痂的刀口又流出血來。一旁的寒淩掃了他一眼,依舊是極冷的表情,卻接替他替他處理刀傷。
北城朝寒淩笑了笑,表示感謝,回了雲常的話道
“放心,九爺的遊龍步很神奇,風暴和飄河的旋渦流本質都一樣,九爺算過了,那裏會形成龍卷風,踏著遊龍步走,肯定出得了風眼,風眼的力道非常大,可以將他們直接送出很遠,三爺和九爺都是輕功絕佳的人,落地不成問題,我們耐心等等就是。”
雲常聽他這樣說,稍稍安下心來,回頭去安撫小姐。寒淩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將北城的刀口包紮好,拿起自己的劍,警戒地掃視四周的環境。北城看著寒淩,這家夥真的很強大,合作的時候非常和諧,不由有些惺惺相惜,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這個地方很安全,沒有毒物,塔賴內亂,請那兩幫殺手已經是爭權人的極限,而且這裏接近酆都,沒人能在酆都境內設置埋伏,因為那裏本就是天然的黃泉穀,九爺帶我走過一次,那次我去了半條命。”
寒淩看了北城一眼,若以他的實力都要廢掉半條命,黃泉穀的名頭恐怕所言非虛,如今帶了這麼多人,真的過得去嗎?
“那裏有什麼?”
北城聽到冰塊開了口,心中突然覺得很舒暢,酆都有什麼...還真不好形容...
“那就像一個迷宮,蟄伏了很多危險的迷宮,沙漠有的危險,那個迷宮裏都有,甚至更匪夷所思,九爺說每次去遇到的都會不一樣,沒有參考可言。”
寒淩蹙眉,又陷入了寒淩式的思考模式,北城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些什麼,也就倚靠著石頭,準備閉目養神,寒淩卻又開口問道
“為何你們九爺不惜性命?”
他看得出來,九爺的狠戾源於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能踏過天險,走過死亡之地,皆源於他骨子裏的不怕死和本身的智慧。他的不怕死和冷血殺手不一樣,他不求死,不冷血,但麵臨危險的時候,會真正去做好死的打算,置之死地往往能後生,他的決絕和睿智就是他後生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