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義診人很多,即墨琳萱從午時一直忙到了戌時二刻,足足四個時辰,直到夕陽無聲天際染紅,日暮悄無聲息的籠罩了下來,即墨琳萱才忽然驚覺,原來已經傍晚了!
“這個藥方你拿著去藥鋪抓藥吧!”即墨琳萱將藥方交給了最後一個病人,這才伸手揉了揉因為一直循環在把脈寫藥方中早已酸痛的手腕。
因為今日人很多,他們帶來的藥材已經發放完了。後麵好些人都是即墨琳萱直接拿銀子讓他們自己去藥鋪按藥方抓的藥。
“好好!多謝!姑娘真是好人呐!若沒有姑娘,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怎麼活……”那人小心的接過無憂遞來的碎銀子,滿目的感動!
這枚碎銀子抓藥是綽綽有餘的,這可是他好幾年都籌不到的銀子……
“主子,您還好吧?”待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忘憂這才回過身來關切的問。
“無礙!”即墨琳萱搖了搖頭,抬眸看著忘憂他們低低道“我們回去吧!”
“是!”
忘憂等人躬身領命,扶著即墨琳萱轉身上了他們來時的馬車。無憂忘憂在馬車裏陪著即墨琳萱,無情和忘情則在外麵駕馬車。至於珞雅閣的人,也回到了洛羽國的珞雅閣分閣。
因為近日的確太累,即墨琳萱一上了馬車就忍不住靠在車壁上眯了一會兒。忘憂兩人在一旁看著疲憊如斯的即墨琳萱,沒忍心打擾她。
忘憂掀開車簾對外麵駕車的忘情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輕輕道“忘情,車慢一點兒,主子睡著了!”
忘情手中趕馬的動作下意識一輕,點了點頭同樣低低的回了一個字“好!”
馬車迎著天邊紅色的晚霞,遲遲的來到了歸園客棧門口。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一旁,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尚子衿迎了上來,看向剛跳下馬車的忘憂問。
“主子一上馬車就睡著了,我刻意讓忘情減緩了馬速!”
“哦?是麼?”尚子衿走向前掀開了車簾,待看到已經累得靠著車壁睡著了的即墨琳萱,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疼。
尚子衿輕輕的上了馬車,打算將即墨琳萱抱入懷中將她送回去。可是,他才進入了馬車還沒來得及動作,即墨琳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下一刻,她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眸就睜開了。
“怎麼?已經到了?”因為剛醒,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慵懶。
她本就淺眠,隻是因為太累了睡得比較沉,其實方才馬車停下時她是感覺到的。隻是當時腦子有些迷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已經到了!”尚子衿點頭,先一步出去扶著即墨琳萱下了馬車。
“無憂,吩咐小二送些吃的上來。”
進入酒樓後,尚子衿對身後的無憂吩咐了聲,扶著即墨琳萱去了二樓,忘憂三人跟著一起去了二樓。
“忘憂,備水,我要沐浴!”即墨琳萱回眸看著忘憂淡淡道。
今日很熱即墨琳萱義診之時在烈日下出了不少汗。她隻覺得現在渾身黏糊糊的有些難受,才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吩咐忘憂備水。
“是!”忘憂俯身,下去讓人準備了。
“子衿,寒澈怎麼樣了?”房間裏,即墨琳萱剛坐下就問出了她一直擔憂的事。
雖然她很相信尚子衿的醫術,知道按照她的方法他的毒是能解的,但她不知道現在他現在的情況,所以不免還是有此一問。
“那位公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是還在昏迷!”尚子衿很自然的抬手替即墨琳萱倒了杯茶。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問“萱兒認識那位公子?”
“嗯!”即墨琳萱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似是累極的閉上雙眸抬手揉了揉眉心。待睜開眼眸時,原本墨黑的眼眸變成了美麗幽深的冰藍色。
“子衿,寒澈之事,我改日再同你細說好麼?”即墨琳萱轉頭看向尚子衿。
即墨琳萱認識赫連寒澈是在兩年前的熠城,當時她去熠城偶然與赫連寒澈相遇,因為誌同道合與他在熠城相處了三個月!她與赫連寒澈相識之事,尚子衿還不知。因為即墨琳萱向來淡漠,他也沒從即墨琳萱口中得知過這麼一個人,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我不過好奇才會有此一問罷了”尚子衿微微一笑,儒雅的聲音讓即墨琳萱覺得如沐春風“今日萱兒也累了,你先回你房間去沐浴吧!待會兒你回來了,晚膳也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