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一說完,便轉身往山上走,穆兒在身後拉住我道“盈兒,山路難行,你這麼走會累壞的。”
我不轉身,隻是冷笑道“那依你之見呢?還是想本宮我騎馬麼?紅花不成,就讓本宮騎馬墮胎?你倒真不怕本宮失血過多,無藥可醫?”
穆兒頓了一下“盈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說著已經走到我身前,背對著我蹲了下去,“我背你吧!”
穆兒上次背我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兩年前的八月十六,我女扮男裝,跟著哥哥和穆兒出去喝酒,酒過三巡本無醉意卻假裝不省人事,為的就是想聽聽穆兒對我的心裏話,我知道有些話在我清醒的時候他是不敢說的。
穆兒背起我,一路跟著哥哥後麵往家走,他走的那樣慢,一則是怕走的太快會讓我感到顛簸,一則是想要一直背著我,越久越好。
我躺在穆兒的背上,多希望他能對我說幾句真心話,哪怕是一句盈兒我好喜歡你,我也會小女孩心性欣喜若狂,可是他沒有,一路背我回家他連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將我送回屋中,放我在床上,才敢的用手輕撫我發端,小聲說一句“盈兒,好夢。”
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夢中夢見這個背影,夢見他背著我走過姹紫嫣紅,背著我對我說他愛我。也不記得多少次於夢中因為他,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淚流滿麵。
隻是那樣的時光都已經不在了,現在看見這個背影,我已經全無感覺,隻知道這是我敵人的背影,我若想保住淩允、保住孩子、保住大齊,就必須犧牲這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欣然同意,反正他樂得背我,我也正好不想走路回去,便索性讓他背著。“那有勞你了,麻煩你走的穩一點,我現在很不舒服,如果你走的不穩,我可能會吐在你身上。”
說著我已經伏在穆兒背上,我果然對這個人沒有半分留戀了,這樣近的靠在他背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除了——厭惡。
穆兒背著我,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他的馬就在後麵通人性的跟著,我起初也害怕他會心懷不軌,為了讓我墮胎,將我從背上摔下來,卻沒想到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穩,到最後也許是太累的緣故,居然在他背上睡著了。
等我醒過來,早已經回到山上的小屋,身旁是兩個看上去還算精明的丫頭,一看見我睡醒了便恭順的笑道“夫人醒了?”然後一個給我端茶,一個立馬出去稟告穆兒。
我心中暗自嘀咕,“夫人?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為我就是穆兒的夫人呢?還是裝傻充愣,明知我是誰,還要這麼稱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