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連子道“是,奴才這就去問問雪娟姑娘。”說著退了出去。
若離接過我手中的核桃,道“小主水蔥似的指甲弄不了這個,還是奴婢來吧!”
若離剝了兩個核桃的功夫小連子帶著雪娟進來了,雪娟一進屋便跪在地上,這是茜兒出事後我第一次見她,又是在年三十指名道姓的叫她單獨來見我,她自然以為我要秋後算賬,所以害怕的緊。但是又不能向我求饒,那不等於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是慶妃派來的間隙了麼。
雪娟跪在那裏,求饒也不是,請安也不是,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行這麼大的禮?小連子,把她扶起來吧!”
小連子道“嗻!”扶起雪娟。
“雪娟,你服侍我也有一段時日了,我竟不知你家鄉何處,今天這屋沒有別人,我們主仆當是聊聊家常。小連子,給雪娟姑娘搬個凳子。”
雪娟再三推脫,最後還是如坐針氈的坐在了凳子上,我估計這些天她也不得好受,整日的想著我會怎麼收拾她。
“你還沒回答我,你老家哪裏的?”
“回主子,奴婢老家江蘇。”
若離笑道“江蘇?可不是和奴婢一個地方麼?雪娟妹妹,我是江蘇淮安人,你是江蘇哪裏人啊?”
若離一臉真誠,任誰也想不到她的家根本不在江蘇,果然是宮中的老人。
雪娟一聽若離是淮安人,顯然是受了他鄉遇故知的影響,居然連防備都放下了,高興道“雪娟也是江蘇淮安人啊!”
若離非常高興,用江蘇話道“真是太巧了,不想在皇宮裏也可以遇到同鄉。聽聞老家今年遇到水災,我家今年沒人來看我,我也不知道到底受災成什麼樣,妹妹可有聽聞?”
雪娟笑道“受了水災是不假,但淮安卻沒什麼事,入秋的時候家兄還來看過我一回,說莊家豐收,父母安康,叫我安心呢。”
聽到這裏,我也很是安心,至少雪娟的家人沒在慶妃手中,那就可為我用。而且雪娟似乎非常注重親情,那就更合我意。
這一晚上,到底沒找到人為蘭姐姐唱戲,卻比聽戲更讓人心情愉悅,遣退了雪娟,我吩咐若離道“你安排人日夜看著雪娟,斷斷不可讓她離開天恩殿半步,也不許她和外麵互通消息,決不能讓慶妃知道我們今晚的談話。還有從今以後,你們就是同鄉了,同鄉之間自然有許多話可以談的。”
若離道“主子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
我拿出淩允賞賜的一對瑪瑙福墜和淩允賜我的腰牌吩咐小連子道“你拿著這個明天一早出宮去找左輔丞大人,告訴他,速去江蘇淮安找周瑞一家,秘密帶回京城安頓好,日後自有用處。 若是路上碰見人了,就說是盈常在命你去給老爺夫人請安拜年。”
小連子道“奴才明兒一早就出發。”
我注視著窗外隱隱的燈火,心中說不出的百味糅雜,木蘭凝宣,我與你,我與這後宮,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