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蘭姐姐,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溫柔安慰,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姐姐,你快些好起來吧,好起來和我談天說地,和我一起在這後宮生活,你不清醒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多想一件一件的告訴你,姐姐,你快好起來啊。
突然茜兒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娘娘不好了,慶妃娘娘那邊出大事了。”
我忙抬頭問她“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孩子要不保了。”
我一下愣住了,孩子不保了,淩允的孩子要不保了,慶妃的孩子要不保了,身為母親她該有多傷心,此刻該有多脆弱。
德妃在外屋,一直對我招手,卻不進裏屋“你別愣神了,咱們得過去看看。”
我將蘭貴嬪交給茜兒,隻和德妃一同前行,不知道是不是我過於敏感,總覺得自從德妃知道我床上躺的是蘭貴嬪開始,她就有些局促不安,她的性格一向最是大氣平穩,波瀾不驚,和皇後很有些想象,可是今天卻顯得格外緊張,也許是害怕蘭貴嬪發瘋的緣故吧。是啊,聽說蘭貴嬪瘋了,宮裏有幾個人不害怕,害怕她會突然抓狂,亂打亂咬。也許在他們心中,對瘋子的定義就都是殘暴的吧。
急急忙忙來到慶妃的欣妍殿,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些人,聽說我和德妃駕到,奴才們和位分低的妃嬪都紛紛給我倆讓路,跪拜請安。
屋裏正位坐著太後和皇上,皇後坐在皇上的下手邊,其餘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我和德妃請過安後,也挑了個不礙事的地方站著。
地上跪著的有慶妃隨身伺候的宮女太監,也有太醫。
“哀家問你們,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稟太後娘娘,產婆和徐太醫正在裏麵診治,慶妃娘娘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不甚清楚。”
太後的聲音,仍舊不急不慢,卻又字字像是利劍插在心上一般,叫人聽起來害怕“什麼叫不甚清楚,什麼叫不讓進去?你們是幹什麼的?居然不甚清楚。她又是幹什麼的,龍翼有事,她居然可以做主不讓你們進去?”
“回太後娘娘,慶妃的胎兒一直是徐太醫在照顧,我們幾個從未插手,對慶妃的體質毫不了解,進去了也幫不上忙,而且人太多,隻會給慶妃娘娘壓力,讓她們母子更危險啊!”孫太醫的頭緊緊貼著地麵,聲音和身體都在顫抖。
皇後見狀道“太後莫怪,太醫們說的都是實情,而且進去了,也不過是在簾子外聽聽聲音,問問病狀,幫不上忙,到叫慶妃不好意思。”
正說著,從裏麵跑出一個產婆,到了太後麵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太後娘娘,奴才等罪該萬死,娘娘她,娘娘她……”
太後見她哽咽,話不成話,一掌拍在桌子上,嗬道“快說,慶妃怎麼了?”
“娘娘她,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