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容我回過神,他的唇已覆了下來……陡然間天旋地轉,仿佛一股炙熱的風暴將我席卷,我卻隻覺得天塌地陷。
那是強烈的男子氣息,那是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場攻城掠地的襲擊,強悍而直接,沒有半分遲疑,我隻能緊緊的叩著我的齒,心已經在滴血,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口中嚐到了一絲濃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嘴唇被咬破,還是喉間嗆出的血,卻已不覺疼痛。
肌膚的痛,被屈辱憤怒所淹沒。
不知道他是感覺到了我口中的血腥味道,還是感覺到了我眼淚的苦澀,亦或是他累了,不想吻了,總之他停了下來,用一種我永生難忘的,無比悲涼的眼神看著我,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在看著他的希望逐漸消失,直至泯滅。
“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你說什麼?”我的身體瞬間冷在他懷中,那個堅毅的,陌生的,我要用一生來相伴仍舊不能欣然接受的懷抱。
“朕說,你在昏迷時還念念不忘的,朕抱著你的時候你還叫著的,住在你心裏深處的叫穆兒的男人到底是誰?朕要找出他,殺了他!”
我看著他,心裏是滿滿的譏諷,“你做不到!”
“朕有什麼做不到的,朕是一國之君,想殺誰便殺誰,同樣的,朕想得到誰就可以得到誰。”他的眼中是閃爍的光芒,看著他想要得到的人。
“皇上,你錯了,不是什麼都會順著你的意思來,你是皇上,可是你也是人,不是神。他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他死了卻永遠活在我心中,你殺不了他,除非殺了我。同樣的,不是你想得到誰就可以得到誰,縱然憑著天威得到了,也不過是一具軀殼,而不是一顆鮮活的心。”
“朕倒要看看,朕到底能不能得到你的心。”
他說完便將我按倒在床上,我隻感覺胸前一片冰涼,他已經將我的衣襟扯開,向我露在外麵的脖頸吻去,我哭著掙紮,哀求,他都無動於衷。
最後我隻好放棄,我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從入宮的第一天起,我就應該知道,我早晚要做他的女人的。
他見我不掙紮反倒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我滿臉淚痕,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惜不忍,然後馬上又轉為盛怒。
他起身,整理衣裝,背對著我說“你剛剛說朕無情,朕就無情給你看,從今以後,這天恩殿就是你的冷宮,非朕口諭不得出此宮半步。”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的寢宮。
這個懲罰正是我需要的,不用卷入後宮的爾虞我詐,不用每天聽她們嬉笑怒罵,不用每天為了他擔驚受怕。如果餘生能這樣呆在天恩殿,那真的是天恩了。
抬頭仰望,一輪明月正當空,這是穆兒上戰場前,我和穆兒的約定,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現在我頭上的月涼如水,穆兒卻再也看不到了。從來緣淺,奈何情深,我和穆兒的思念,挽成千千結,誰人能解?
從皇上下了這道口諭之後,天恩殿從原來的門庭若市瞬時變的冷冷清清,衣時供應等物品由原來妃子待遇一下變成了連答應都不如,奴才們也一個個的被調走安排到別的宮裏做事。這些我都能應付,清靜是我所希望的,俸祿少了我們可以節省過日,奴才不足,我本也不用那麼多人伺候,有茜兒和小連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