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凡說,程宅外麵那段路很黑,周圍一戶人家都沒有。
七年前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忽然浮現在我眼前。
我心頭一緊,不管不顧的用力踩下油門。
這一刻我在想,葉一一可以嫁給別人,可以和別人幸福,可以忘記我,但絕對不能出事。
絕對不能。
幸好。
我找到了她。
她正坐在路邊,一副垂頭喪氣懊惱得不行的模樣。
我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次我沒有多費口舌,她大概也怕我惹惱了我我會把她丟在路邊,識相的上了車。
既然她脫掉了鞋子,那腳上應該是被磨傷了。
我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腳,搭在我的膝蓋上,隨後探身過去從副駕駛座上的儲物箱裏拿出一支藥膏。
這還是容兒上回坐我車子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閉嘴。”
她的皮膚白而細膩,小腳上被磨出來的那幾個淡粉色的水泡很是明顯。
看著她受傷,哪怕是小傷,我還是心疼了。
處理完她的左腳,我正打算去看她的右腳,她攔住了我,並把我手裏的藥膏搶走,“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季先生。”
我看了看她,沒有堅持,坐直身子,發動車子。
回到市中心,我側眸看她,“吃飯了嗎。”
她一怔,“沒有。”
“想吃什麼。”
“燒烤。
“……”她真的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將她載去小吃街,這邊的車子都是隨意亂停的,我隨意找了個空地將車子停好,扭頭看了眼她的腳,“還能走嗎。”
她試探的問:“如果我說不能,你會不會下車幫我打包上來。”
我也想問問自己,我能拒絕她嗎。
很顯然,我做不到。
“可以。”
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她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那個,你是認真的?”
“不想吃?”
“想!當然想。我要吃雞腿雞翅雞柳麵筋韭菜……”
得了,都是一堆垃圾食品。
我懶得等她說完,直接下了車朝斜對麵的燒烤攤走去。
這附近都是燒烤攤位,四周籠罩在一片黑白參雜的濃煙之中。
我在燒烤攤前等了二十多分鍾,不耐煩的看著圍過來的那些,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人,總算等到老板將我點的東西烤好了。
回到車子旁,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我剛才的那點兒不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耐著性子等她吃完,我便將她送回了淺浮生。
送她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意識到,這次之後,或許我真的不該和她見麵了。
她結了婚是事實,我不怕閑言碎語,卻舍不得她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這個社會,對男性總是比對女性寬容的。
車子在她所住的單元樓前停穩,聽著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隻有我該拿她怎麼辦才好這個問題,越想越煩躁,我拿出煙盒,點燃了一根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