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跟著師兄們禦劍而回,身上的疼痛使得他忘記了饑餓。回到眾人的居住處時,他徑直回了宿舍,躺在床上靜靜思考今天的事。他沒有點油燈,黑暗像一張無邊的幕布,把人裹在其中,氣都喘不了一聲。
這一夜,比之前更加難眠,“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可是這種難眠卻不是因為相思,而是以後該如何麵對那個狂放不羈的師姐。
第二天,天空才剛剛有了一絲蟹殼青,天賜的睡意就已褪去了七八分,身上不知為何有一身的虛汗。天賜把窗戶撐高了一些,一陣涼風吹進來,吹得身上涼颼颼的,不是很舒服,可是心上卻鬆懈了許多,大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涼氣,又慢慢地吐了出來。
天空開始亮了起來,接二連三的開門聲響起,天賜也動了動疲乏的身軀,穿上衣服,帶上仙緣,出了門,飽飽地吃了一些飯食,又去練功。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幾天,功夫總算有些長進了,大半截陣法都能通過,隻是最後幾段卻過不去。那幾段不再是固定不動的光柱,而是時長時短、時隱時現的光柱,有時明明就要過去了,可是突然出現一根光柱,擋在了身前,又把自己給撞了回去。
千尋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被忘卻了,天賜也沒有刻意去想他。可是十幾日以後的一個早晨,在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場景,背後傳來了同樣的聲音:“易天賜。”
天賜猛然回頭,見又是師姐,道:“哦,你怎麼來了?”
千尋柳眉微皺,道:“來找你呀,怎麼,你不歡迎我呀。”
“沒,沒有,師姐來得真不是時候,我要修煉武功呢,有事的話,改日再談吧。”天賜毫不經意地道。
千尋有些生氣,道:“我在落花門,哪個不遷就著我,你竟敢不給我麵子,想找死啊。”
天賜歪著眼,道:“好吧,你有什麼事就快說,要是被師傅師兄們知道了,我和你都沒有好果子吃的。”
千尋投來鄙視的目光,道:“我一個女兒家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倒怕得跟個老鼠一樣。”
天賜轉身欲走,準備去修習武功。這時,千尋大跨著步子,衝到天賜身前,一雙眼多情地盯著天賜,天賜最怕她這種眼神,便把目光瞥向了一邊。千尋用虎口扳過天賜的腦袋,道:“你為什麼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骨子裏是有我的,可是你卻不敢承認。”
天賜從來就極端鄙視這種肉麻的話,聽了千尋這樣說,全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起了多少個。天賜道:“你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又不是特別深,古言有之‘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師姐又何必如此。”
千尋皺了皺半邊臉,咬住嘴唇,道:“在萬靈同淵底下,你幾次三番不顧生命危險地來救我,我真的很是感動,那些事,我一直都記在腦子裏,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爹,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天賜道:“師姐多慮了,我小時候對待我的敵人都很好的,我的心地有多善良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千尋一努嘴唇,道:“都說了要叫我的名字的,還教我師姐。”
“千……千尋。”天賜脫口叫了出來。
千尋的臉上立時開了花,她再次盯住天賜,天賜雖然感到尷尬,可也不敢回避。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周圍的景物就此定格。
“你清瘦了。”千尋看著天賜,嘴中最後迸出了這幾個字。
------題外話------
求鑽石,求鮮花,求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