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子,那件事情已經這麼多年了,你當真不能忘記嗎”
枼淩月看著躺在病床上完全不言語的張淑,快要氣炸了
“你可以這麼容易的原諒劉睦晨,甚至從來都沒有記恨過尹筱雅,你是這樣的不拘於小結,為什麼單單對自己的母親這樣苛刻,你到底為什麼”
張淑的手緊緊的抓著被單,低著頭,不言語
“她隻是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隻是先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張淑卻突然間把頭抬起,眼裏麵的淚水強忍著不允許它們流出來
“那活死人呢,她活該的嗎,那個背影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張淑也覺得好笑,母親用了一輩子的時間,隻是為了把那個並不愛自己的男人捆綁在自己的身邊,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母親總是在那裏等著徹夜不歸的父親,可是等父親好不容易回來的時候,她又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跟他吵架,直到父親受不了離開,這樣反反複複的生活了四十年了,她真的不累嗎
“就算你成功了又能怎樣,把劉睦晨還給尹筱雅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誰都知道劉睦晨並不愛尹筱雅,那隻不過是兒時的懷念,況且,你父親一點都不愛活死人啊”
是,父親不愛她,一點都不愛,不然也不會不承認尹筱雅的存在,他甚至把這段記憶完全否決掉,活死人用了一生時間緬懷的過去,對父親來說是那麼的不堪,甚至是他人生的汙點,這樣一個對他事業毫無幫助的人,他怎麼會去理會呢
“那是上一輩的恩怨,我們不要糾纏下去了,好嗎”
張淑其實並沒有表麵看著的堅強,枼淩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從小被母親灌輸了太多這樣的思想,她豈會變成這樣子,枼淩月心痛的看著張淑,任何人都幫不了她,那顆早已超負荷的心,瘡痕斑斑點點,而能幫她修補好的人,也隻有她不敢麵對的劉睦晨
“你還是不肯見他嗎”
張淑蜷身坐著,頭也深深地埋進了膝蓋,她聽到了心和理智的對話
“心說:我好想見他,好想好想
可是理智卻說:見到他又能怎樣,你可以跟他說什麼。”
那份說不出的愛,比不愛更讓人為難
“原來你不知道他的是你,你總是想盡辦法的留在他身邊,現在他愛上了你,為什麼你卻不肯見他了你,我認識的張淑,敢愛敢恨,為什麼現在卻畏首畏尾,見見他吧,這些天他一直在外麵等著你,等你點頭”
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流落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他就在外麵,不曾離開,晚上會偷偷的走進來給自己整理一下被子,把自己的手放進去,在自己醒來之前,幫自己倒好水,卻從來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一直默默的陪著自己
“我去把他叫進來”
不給張淑任何拒絕的機會,枼淩月就走了出去,劉睦晨輕輕地走到了張淑的麵前
“睡醒了”
溫柔的笑靨,讓人心情頓時變得很舒暢
“我又不是豬”
張淑強忍著表情不笑,把臉轉向另一邊,不看他,偷笑
“豬頭,誰讓你挑食的”
“我哪有”
“還說沒有,你敢不敢對著我再說一遍,沒有”
“好嘛,就算有,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張淑轉過臉來,理直氣壯的看著劉睦晨,似乎犯錯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我猜的”
劉睦晨隨便應付的答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難怪我讓別人跳出來的東西,送到我這裏的時候全都在,肯定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