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玉又舉起剪刀,欲往心口間刺去。
“墨兒!”皇甫仁祺身形一閃,轉眼間抓住了她的手腕。
“何故如此?”他痛心的問道。
秦墨玉忍住心口間的疼痛,咬牙說道:“一生一死,別無選擇!”
“不要逼我...”皇甫仁祺的聲音中已然有了商量的餘地。
秦墨玉依舊冷然:“是你在逼我。”
皇甫仁祺撇過臉去,半晌,回過頭來,對兩個宮女咬牙說道:“殺皇後,保美人!”
秦墨玉心下一酸: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你才能妥協麼?
她心頭不住的犯疼,夏日的太陽太過毒辣,熾熱的陽光熏烤的她幾欲虛脫。
皇甫仁祺...
昏迷前,她依舊沒能叫出這個在心間繚繞已久的名字。
意識渙散的一霎那,她看到了皇甫仁祺焦急的眼神。
真好。
她這樣想到,然後義無反顧的陷入昏迷。
“墨兒!”
皇甫仁祺忽覺臂上一陣拉力,回過頭時,秦墨玉已經昏迷!
“墨兒...”
他止不住的在心間喚著她的乳名。
回過神來即是怒吼的咆哮:“還不快去傳太醫!”
“墨兒...”皇甫仁祺抱起她,痛心疾首,“你這又是何苦?”
皇後那精明的眼神掃過他們,眸間頓現淩厲。
皇甫仁祺抱著秦墨玉起身,正對上她那欲剮人於無形的眼神,冷冷說道:“皇後若是膽敢胡言亂語,仁祺定會讓娘娘永遠閉上嘴!”
皇後驀地一愣,大熱的天,自己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永秀宮內,滿室的藥香。
“愛妃!愛妃!”皇甫雄焦急的從殿外走進來。
“父皇。”皇甫仁祺負手而立,眉眼間淡定從容。
他似乎從來都是這樣的遺世獨立,帶著一種令人迷醉的疏離感。
皇甫雄帶著一絲質疑問道:“皇兒怎麼在這?”
皇甫仁祺淡然道:“路過北苑,順便救下了美人。”
皇甫雄神色一緊:“秦美人怎麼樣了?”
皇甫仁祺略微有些傷感:“並無大礙。”
皇甫雄疾步往室內走去,卻忽聽皇甫仁祺叫他。
“父皇!”
皇甫雄回過頭:“什麼事?”
皇甫仁祺有些猶豫:“父皇,秦美人...不得不防。”
說出這樣的話,他又如何不心痛?
若她果非善類,他也絕不棄她。
他願帶她縱情山水,從此百世不離!
皇甫雄聽到他這樣說,隻是重歎一口氣道:“朕已經老了,當皇帝這麼多年,就讓朕糊塗一回罷!”
皇甫仁祺吃驚的抬起頭:“父皇!”
皇甫雄擺擺手:“她的心思朕都知道,朕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了,朕隻是,想好好寵她一回。”
轉身走進內室,留下皇甫仁祺一臉的感懷。
父皇,你也是深愛秦美人的罷?
兒臣這麼些年,從未見你這樣寵溺過哪個妃子。
秦美人誅殺眾妃,你也隻是稍稍猶豫便應了她的請求。
甚至為了她,廢掉了與你恩愛數十載的皇後。
皇甫仁祺越想心越痛,一個是他最親的父親,一個是他深愛的女人,他能如何?他又該如何?
罷了吧!
且隨風去,將一切愁緒化作唇間一曲,了了這不堪的愛戀。
飛身遠去,空留一室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