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一根鵝毛。”秦墨玉瞅著地上已經呆滯的二夫人說道。
二夫人愣愣的點點頭:“好...”
站起身出去了。
若是不用鵝毛堵住尿道,且不說尿液流出時會感染傷口,單單傷口結疤的時候,沒有鵝毛堵著,新長出的肉芽也很有可能會堵塞到它,到時候,肯定是要重新閹割的,這樣的痛苦,不要說是秦書玉,就是她光那樣看著也會禁不住心驚膽戰。
九夫人,你真狠。
口口聲聲說二夫人是毒婦,自己卻做出這等慘無人道的事,你的心還是肉長的麼?
秦墨玉的抬起左手,肩上的刺痛一陣陣傳來。
她不禁微微皺眉。
大哥,你的痛,怕是比這更甚一千倍一萬倍吧!
初見你時,你儒雅的搖著折扇,眼眸之間盡是對妹妹的寵溺。
再見你時,妹妹粗魯的扯過凳子,你無奈的撫上額頭,微微歎氣,卻又帶著滿滿的溫情。
如今三見,你卻已是重創在身,從此不能人道。
秦墨玉撫上他蒼白的臉,忍不住的感歎。
“墨兒...”二夫人捏著一根鵝毛,滿臉悲戚的走進來。
秦墨玉點點頭:“娘,趁大哥沒醒,把鵝毛塞進去。”
她委實不想再看到那慘絕的一幕。
二夫人哆嗦著手,下了很大的決心把鵝毛塞了進去。
秦墨玉看著她抬起蒼白的臉,不禁嘲諷的說了一句:“娘,把大哥逼到這一步,你一定沒有算計到吧?”
二夫人猛的一驚:“墨兒...”
秦墨玉撇過頭去不說話。
解開秦書玉的手腳,不禁為他感到不值。
一個爭寵中的犧牲品!
這世上還有多少女人在重複演練著這樣的戲碼,將一個又一個的無辜推進萬丈深淵?
秦墨玉冷聲說道:“娘,這幾日不可給大哥喝水,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三日後,我自會取下鵝毛,還有,傷口要定時清理。”
她頓了頓,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若是清理的好,百日就可痊愈,清理的不好...就看天意了...”
二夫人不禁微微一震。
就是說,書兒還可能會死麼?
二夫人頹然的跪在地上,神情淒然。
到頭來,她什麼也沒得到,還失去了作為最佳籌碼的兒子!
秦墨玉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大哥,心裏默念:“大哥,我不會讓你死,你要好好活著,一定要!”
她為秦書玉穿好衣服,和二夫人一起,架著他走出了清洺苑。
第二天。
秦尚書一家正在吃早膳,忽然一個丫鬟跑來說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九夫人溺死在井裏了!”
秦墨玉和二夫人俱是一驚。
秦尚書“啪”的一聲放下碗:“怎麼回事?”
那丫頭仿佛驚魂未定:“管家在後院的井裏發現有人溺死了,撈上來後才知道那是九夫人,管家叫奴婢先來稟報。”
秦尚書倏地站起身:“帶我前去。”
那丫頭領著秦尚書走了,二夫人愣愣的回頭:“墨兒,是你麼?”
秦墨玉恨恨的吐出幾個字:“死不足惜。”
二夫人一驚:“真是你麼?”
秦墨玉並不作答,神色如常的坐下吃飯。
想到她對大哥做的一切,秦墨玉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竟然就這樣死了,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