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怎麼辦，渾身發涼。
懷孕了？
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打掉？
那樣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秦歡絕對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是，卻又隻能堅強忍住，這個時候，她必須冷靜下來，然後好好思考一下……
離開醫院，刺眼的陽光讓秦歡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
下一刻，她便看見醫院路口對麵，站著一個男人。
好像依稀還是少年模樣，一身白色襯衫，若不是那手裏的公文包，或許秦歡會覺得，現在是大學時間，還是幾年之前。
她抿著唇，眼裏被淚水彌漫，卻還是勾唇，走了過去，“學長，你怎麼在這裏？”
江予奪喉骨動了動。
眼眸有旁人不易察覺的驚動。
“或許是鬼使神差了吧，就想來找你。”
分明今日有工作，可是卻一大早，就去了她家外麵等著，但卻看見她匆匆忙忙上了車，來了醫院。
他不敢進去。
或許，是害怕聽到什麼消息。
令人震驚，令人退縮，令人無可相信。
秦歡手裏捏著一張紙，江予奪低頭一看就看見了，男人薄唇緊緊地抿著，沒有說話。
或許，是假裝沒看見吧？
“在附近坐坐吧。”
秦歡主動開口。
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廳，秦歡點了杯茶，她抿了一口，然後苦笑了一下，“我今天去了醫院。”
“我知道。”
江予奪的聲音甚至有那麼一點苦澀。
還不等秦歡開口說話，江予奪就又開口了，“秦歡，你……”
“你都看見了吧？”
她剛才分明，看見他低頭，瞥到了她手裏的驗孕單。
那麼清晰又巨大的三個字，他不會看不見的。
秦歡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有人在拿著細細密密的針，在慢條斯理的紮著，動作緩慢，讓她疼痛不已。
秦歡嘴角的弧度越發苦澀，江予奪記得，曾經的她即便是深沉收斂，卻也從未露出過這樣苦澀又絕望的表情。
或許真的就像是被逼入絕路，覺得自己無法超脫了的那般。
“是，我看見了。”
江予奪覺得此刻，自己也沒必要裝作不知道了，他抿著唇，“秦歡，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這個孩子的父親。”
秦歡，“喜當爹這種事情，還是別了。”
秦歡沒想到江予奪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難不成真的有那麼喜歡她？
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好，而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裏，根本不足以跟他般配。
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個孩子當借口，把江予奪推的更遠一些。
“學長，謝謝你有這個心，但是真的對不起。”
“你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江予奪看著秦歡，目光直接落在女人的眼睛上，嗓音低沉，“秦歡，如果你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麼，你難道不想給你的孩子，找一個爸爸嗎？”
“還是說，你是希望他從生下來，就沒有爸爸？被別的孩子欺負，被旁人嘲笑，說他沒有爸爸？”
“還是，你想打掉這個孩子？”
江予奪一連串的問題，但秦歡此刻根本無法回答，她動了動嘴唇，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就在這時，茶餐廳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