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

明亮手術燈,冰冷的器械,哢嚓哢嚓的碰撞著,手術刀在燈光下發出寒冷的光,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如果有人仔細看,會發現執手術到的都是些全國各地很有權威的醫生,此時他們臉上掛滿了冷汗。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麵目全非的人,她的全身都被大火燒的體無完膚,如果不是心髒微微的跳動,就成了一具燒焦的屍體。

一個男人冷聲質問,“怎麼樣?”

醫生一個望一個,都不敢擅自回答,他們的親人和自己的命都在他的手裏,親人和自己的命都在他的手裏,一不小全都會去見上帝。

最後一個看起來最有權威的醫生,小心道,“皮膚全被燒毀,已經不能恢複原貌,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存活的可能很低。”

男人寶石藍的眼睛在燈光下越發暗沉,“給她換上最好的皮膚,我要她成為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孩子必須保住,不然送你們見上帝。”

他要她全世界為她瘋狂。

男人就是陸少辰,當他接到天晴有難的消息後,最終晚了一步,他不會讓那些企圖傷害過她的人好過。

懷孕,不容置疑是安允諾的,以天晴的性格是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的,隻是他早已經得到消息安允諾不能生育,難道連老天都在幫著他嗎。

此時的陸少辰在也不是夏天晴見到那個溫柔的陸少辰,他一臉的嗜血,冷酷的如地獄裏的修羅,能在愛倫家族生存下來的男人,怎麼能夠那樣善良呢。

陸少辰拿起夏天晴已經被燒焦的手,好不嫌棄的握緊,“天晴,你要挺住,你聽到了嗎,你已經有了身孕,他們還等著見外麵的世界,你不能有事,你不會有事......”

燈光再次亮了起來,手術開始緊張的進行著,身體的主人正承受著萬分的痛苦,但她的耳邊一直有個男人在跟她說讓她活著,幫她走過每一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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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允諾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周後,他全身再次被繃帶纏滿,躺在病床上。

床邊傳來兒童的天真笑語,銀鈴般的笑聲讓他走出夢境回到現實,眼裏又恢複了以往的死沉。

“爸爸好像醒了。”童童發現他睜開了眼睛,立刻向病床撲了過來。

司徒煜一把拉住了童童,“別管他,他好好躺在那裏。”

“可是......”童童看了看病床,猶豫著。

奶奶要他來陪爸爸的,說爸爸一醒來見到他會很開心的。

“沒什麼可是。”司徒煜好氣的拉過童童,繼續講著笑話逗弄童童開心。

一隻眼睛卻無意掃過床上的人,心裏已經後悔了起來。

一個是他的好兄弟,一個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他隻是不忍心她不快樂,想讓她回到原來的自己而已。

對不起,兄弟!

他在心裏默念道,他們有緣的話,誰都阻止不了他們在一起。

童童玩鬧了一會兒,便累了,趴在一邊哼哧著搭了積木。

司徒煜見安允諾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最後無奈的從身上拿出一份資料,扔到床上,“這是上官家私下賄賂的證據,你看著辦吧......”

這本來在兩個月前就準備好的,但安允諾這個樣子,根本無心處理這些,現在希望他能轉移注意力,振作起來。

安允諾根本都沒看眼前的資料一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他這樣真的和死沒什麼兩樣。

“夠了。”司徒煜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從床上拉了起來,“清醒點吧,一個女人真的能讓你這樣嗎?我們都需要你,你怎麼能不為活下的人想一下。”

他寧願他像以前那樣,私生活混一點,沉醉在溫柔鄉,無情一點也不願看到他整變的如此頹廢。

“如果她還活著,看到你這樣,也不會理你的。”司徒煜霍出去了。

安允諾在聽到這一句終於有了反應,“她還活著,對不對?你給我說清楚。”

他一直還有種感覺她還活著。

司徒煜鬆開了他,猶豫的說道,“蒼化驗了火場的骨頭,發現那並不是人的骨頭,更像一頭野獸的。”

這樣,給他希望,他應該就不會消沉下去了吧。

“找蒼過來。”安允諾冷聲道。

呼,終於認真起來。

同時卻愧疚起來,不知道這樣到底能蠻著他多久,美國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夏天晴已經離開了人世。

安允諾如同被複活了一般,拿起電話開始部署,開始他的報複,整個人比以前冷了很多,讓司徒煜都感覺到難以接近。

“爸爸。”安允諾放下手機,才見童童什麼時候已經蹭到他身邊,眨巴眼睛看著他。

最近大家都因為安允諾的事情,悶悶不樂,童童也跟著整個人瘦了一圈。

安允諾這才仔細看著童童,心裏生出了愧疚,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隻顧著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忽略了他,她回來如果看見自己這樣對待兒子,一定會不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