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姐她太冷靜了,原先羅姐誤會我們的時候是帶有一絲瘋狂成分的,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可是就算她想明白了信任我們,現在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我決定好了要告訴她實情,她沒有驚喜不說,哪怕是嘲諷一句類似於‘你終於肯說了’我都不會覺得什麼,可是偏偏她什麼情緒都沒有。
我有些沮喪,不知道這是不是羅姐想要和我劃清關係的前兆。對於我來說羅姐在我人生最低穀曾陪在我的身邊,這樣的朋友我知道錯過了以後都不一定再能遇到了。
我不能失去這個朋友,我一定要和她說清楚。回過神來才發現因為下定決心的動作讓我下意識的握拳,許久沒修的指甲插進了掌心,掐出了幾個深淺不一的印子。
好在父母沒有給我特別鬧騰的性格,否則這樣動彈不得連翻身都要特別小心的日子非得悶出病來不可。輕歎一口氣,我有些鬱悶的伸出右手揉了揉頭發。
我在走神,卻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我皺了皺眉頭,現在還沒有到和羅姐約好的點不說,羅姐的細高跟鞋的聲音也和這個腳步聲不同。
這樣的腳步聲聽起來應該是皮鞋發出來的,是個男人,可是李毅那家夥愛穿布鞋,何寒走路又偏輕偏慢,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隱約心中有了一個猜測,我轉過頭來,果然看到那個每天閉上眼睛就在想他現在在做些什麼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累,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黑眼圈也很嚴重,就連胡須都忘了刮,下巴上一圈青色,顯得他更加頹廢。
“你看起來很累。”我笑了笑,主動開了口,“要不要我把病床借給你先休息休息?”
這一刻對他原先沒有出現的怨氣消散了一些,看到這樣的他滿滿的隻剩下心疼,再也顧不得其他。
而我,也確實很想他。他此刻的模樣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休息了。說好的一個星期,現在卻提前回來,不用說也是不眠不休的把工作處理完畢好趕緊回國。
“還能開玩笑,那我就放心了,看來你已經沒事了。”嶽恒也輕輕笑了一聲,“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看起來李毅應該沒有告訴他我自殘又把自己弄進手術室的事,不知道也好,省得他擔心,反正包紮好後,愈合程度他也看不出來。
我承認嶽恒的聲帶很好聽,帶著惑人的磁性,每當他低聲說話的時候,不管是什麼內容都能徹頭徹尾的撩到我,更何況是此刻這樣讓我等了很久了的話呢。
搖了搖頭,我的眼眶都濕潤了一些,“沒關係,隻要你回來了就好。”
別的,都無所謂了。誰讓這個人是他呢。
這種氣氛下的眼淚總是特別感染人,連嶽恒這樣鐵錚錚的漢子也紅了眼,“我回來了!小安,我回來了,再也不會走了……你知道嗎?我很想你……”
我悶哼一聲,嶽恒快步走上前把我大力摟入懷中的動作本來煽情又霸道,我應該躲在他的懷裏偷笑才對,奈何傷口位置不佳,這一撞疼的我幾乎齜牙咧嘴,硬是忍住才變成了悶哼,我不想在嶽恒剛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扭曲的五官。
嶽恒細心地注意到了這一點,猛然反應過來將我推開,動作一大又牽扯到傷口一次,這次我再也忍不住,疼的眼淚都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