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本身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我也練就了一幅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但是長時間麵對嘲笑,也沒幾個人承受的了。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同學會就已經足夠抬不起頭了,再加上逢年過節的七大姑八大姨,光是想想就覺得頭都炸了。
而我一直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耳根子又軟,通常幾句勸告一說我就稀裏糊塗的信了。就像這個相親事件也一樣,明明是不想來的,卻又實在不忍心看著母親抹淚的樣子。
所以我還是來了啊,我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機,發現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請問你是左小姐嗎?”約定的人似乎是來了,我抬頭,微笑著點了點頭。
對方打量我的視線實在是太炙熱了一點,我幹脆也抬頭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隨著對方的目光,我發現對方其實並不是在打量我,確切地說並不是在打量我這個人。
我覺得對方似乎像是在估價,從頭到腳,我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件飾品大致的價值,加起來就是我這個人的總價值。
我有些不滿,卻也不好直說,隻能直直的注視著對方,以牙還牙讓對方感覺到我的不悅。隻可惜對方似乎缺根筋,並沒有意識到這樣有什麼不妥。
我有些熬不住了,幹脆咬著牙生硬的開口,“不好意思,請問你看夠了沒有?”
對方回過神來,卻也不在意的回了一句,“還沒有,你不也看我了嗎,我們扯平了。”
我喝了一口餐廳贈送的免費的檸檬水,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暗地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含在嘴裏的水給咽下去,沒有一衝動噴對方的臉上。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並沒有替自己點好飲料,就是打算大度的把這個機會留給對方。看看對方大概在什麼時候會提出點一些食物和飲品。
不過很顯然對方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看我喝了一口水還大咧咧的喊了一句,“服務員,沒看到這裏又多了一個人嗎,再多上一杯水啊。”
說著還埋怨了我一句,“左小姐你也真是的,怎麼不一開始跟他們說清楚是兩個人,讓他們多上一杯水啊,渴死我了。”
我扯動嘴角,盡量讓自己的麵部表情看上去善意一點,“我想著時間也不早了,等你來了我們就可以直接點餐了。”
本以為自己的暗示給的已經足夠明顯,沒想到對方突然一臉訝異的看著我,“你不會打算在這裏吃啊,這地方哪裏好了,不就是放著兩首破音樂,價格比外麵翻了幾倍。”
說著,對方來了勁,“我單位樓下有家燒烤,特好吃。那腰子,這麼肥。那饅頭,烤出來倍香。”說著還不夠,對方竟然上手比劃了起來。
如果這是什麼動畫片,一定就能看見我頭上顯現的清晰的井字符號了。可惜對方還嫌我怒的不夠徹底,突然停下來,對著我評頭論足。
“左小姐不太懂得勤儉持家啊。要是跟我在一起,你這得改。你看你這衣服,我上次陪我媽去超市看到過這牌子,老貴了吧。”
“還有啊,你居然化妝!我不喜歡化妝的女人,太浪費了。把那錢攢下來能買多少大米尿布了,左小姐你有多少存款?”